殊不知，这是肖夫人在世时，亲手为他的。

    好这一切，他将放在一边的伞重新举起。腰间的香因方才的动作了来，他怔住。

    看什么？古里古怪的，他个，随手将这隻古怪的红绸重新系在树上，特意寻了一个树叶最繁茂的里面，这样一来，不太容易被雨打。

    肖夫人死后，他仍然带着这隻香，但里面却再无鼓鼓的糖果，唯有一颗……陈旧的、发黑的、已经不能吃的桂糖。

    肖珏顿了顿，弯腰将红绸捡了起来。

    肖珏不在屋里。

    肖璟去隔屋敲门，半晌无人应答，推门去，屋里空空如也。

    看？

走：「我在外面等你们。」

    当时肖二公便受了好一番嘲笑，这般喜吃甜的，连学也要随携带。

    中秋夜外宿，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僧人为白容微几人安排好屋就退了去，白容微嘆了气，桌上放着玉华寺里特的月团，她对肖璟：「你去将怀瑾叫来，就在这里勉过中秋宴吧。」

    持伞的青年停脚步。

    香已经很陈旧了，暗青的袋，上用金綫绣着黑蟒，威风灵活，緻华丽，但约是时间过得太久，针脚已经被磨得模糊，蟒的图案也不如从前真切。里瘪瘪的，像是什么都没装。

    肖仲武斥责他，请家法，没收他的月银，罚他抄书练武。

    玉华寺寺庙后院，有一棵古树，玉华寺建寺来就已经在此，不知活了几百年。古木有灵，枝繁叶茂，来上香的信徒称之为「仙人树」。仙人树上挂满红绸丝带，有祈求金榜题目的，亦有祈求好月圆。红綫将树枝覆了满满一层，雨的时候，外无遮挡，挂着的心愿布条被打，贴在枝木上，仿佛披了一层红的纱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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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来懒倦，原先在山上时，除了先生，无人束，肖仲武也看不见。待了山，同窗时常邀他今日酒会，明日梨园，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也没有不去的理。虽然大分的时间，他只是懒洋洋的坐在一边看着，或者脆睡觉，但看在肖仲武中，却觉得此甘于堕落，游手好閒。

    肖珏十五岁山，了贤昌馆，他早年间在山上，该学的都已经学了，因此先生教的功课，只消看一遍也能过目不忘。成日在课间睡觉，常常轻轻鬆鬆得第一。先生喜，同窗羡慕，看在外人里，简直是上辈不知积了多少德这辈才能投胎如此。

    每一条红绸上，都写着挂绸之人的心愿，他低看去，左边的已经被雨淋，墨迹氤氲看不原本的模样，右边还剩一个看得清的，字迹歪歪扭扭，如同三岁小儿拿笔涂，写着一个「看」。

    地上掉了一片红布，上还缀着黄的缨，大概是雨太大，将这隻红绸落来。

    贤昌馆的少年们都知，肖珏少时起便有一香不离，如林双鹤这样顽些的，一直好奇这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宝贝，后来得了机会抢走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袋桂糖。

    他幷不知，在他走后，青衣僧人念了一声佛号，低声：「未必无缘。」

    他看向寺庙的院落，雨将石板衝洗的净净，着雨，肖珏这是去了哪里？

    他一一照，但少年人，桀骜不驯刻在骨里，哪里又真的服气。他越是从容淡定的认罚，肖仲武越是气不打一来，再后来，他就与肖仲武吵

    ……

    他的指尖抚过香，里有什么东西沉了去。

    后传来白容微和肖璟的呼喊，他有些不耐的皱起眉，转将一切抛之脑后。

    因着雨，山的路比上山的路更，天昏暗，祈福过后再山，恐有不妥。今夜只能宿在玉华寺。

    但肖仲武待他极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