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架。

    肖珏扬眉：「你要我的，我都了。既然只看结果，现在结果已经有了。父亲，你又在彆扭什么？」

    少年嘴角的笑容讥诮，一瞬间，肖仲武握着鞭的手，再也不去，肖珏轻笑一声，转离开。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活着的肖仲武。

    肖仲武第二日带兵去了南蛮，不久，鸣一战死，死状惨烈。

    棺椁运回京城，消息传来的时候，肖夫人正在厨房里为肖珏桂糖。得到消息，一盘桂糖尽数打翻，落在地上，沾了满地灰尘。

    侥幸活命的亲信跪在肖夫人面前，哭着：「原本是打算提前两日过鸣，可将军说，鸣附近的阜关盛产铁，想为二少爷打一把剑，临行时与二少爷争执，伤了二少爷的心，希望这把剑能让二少爷明白他的苦心。没想到……没想到……」

    屋里响起肖夫人撕心裂肺的痛哭。

    她扑上去，胡的打在肖珏上，哭着駡：「你为什么要与他置气？为什么！如果不是你与他置气，他不会在鸣多停留，不会中埋伏，也不会死！」

    他忍着这可怕的指责，任由女人的绵绵的拳落在他上，一言不发。

    怎么可能呢？他的父亲，那个刚毅严厉的，挥起鞭来半面都不留。将稚儿留在陌生的山上，一年到也不过来一次的男人，怎么会死？他冷漠无，心怀大义，怎么可能死？

    可怕的控诉还在继续。

    「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你爹！」

    他忍无可忍，一把将母亲推开：「我没有！不是我！」

    女人被他推开，呆呆的看着他，受不了她如此绝望的神，肖珏转跑了去。

    他幷不知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也不知自己要去找谁诉说。他山回到朔京，也不过一年而已。一年的时间，他甚至还没认全肖府上的人，甚至还没学会如何与他的亲人自然而然的相。

    就……已经如此了。

    人在痛极的时候，是不会泪的，他还不觉得痛，只是懵。就像是听了一个不可能是真的的笑话，幷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只是觉得脚步沉重，不敢上前，无法去面对他的母亲绝望凄厉的神。

    很多年后，肖珏都在想，如果当时的他不那么胆怯，上前一步，回到屋里，是不是后来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但没有如果。

    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肖璟和白容微已经回来，两人眶红，像是哭过，一向文弱有礼的肖璟衝上来揍了他一拳，揪着他的领，红着睛吼他：「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在府上，为什么不陪在母亲边！」

    他忽的生一阵厌恶和自嘲，扯了一嘴角：「你我都是儿，你问我，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