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的不近人，刻薄冷漠，但肖珏在府里，几乎没有人见过他发脾气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懒得理会。如这样明明白白就差把“我生气了”四个字写在脸上的时候，似乎已许多年前的事了。

    “以前也这样过，为何这一次……这么生气啊？”她不解。

    …

    房门外有人敲门。

    一一，分寸拿的很好，不屈不挠，纵然里的人懒得理会，外的人也毫不气馁，大有一不开门就敲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整个院里，能在这个时候有如此胆量的，也只有那位女英雄了。

    肖珏顿了顿，︰“来。”

    禾晏的脑袋从门后探来。

    她也知肖珏心不好，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手在门后将门关上，走上前来，“都督，你还好吧？”

    肖珏坐在椅上，“很好。”

    看他的脸，可不像是“很好”的样。

    方才他同白容微说的话，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不过禾晏听他那样说，心里还怪兴地。只是很快就在心中暗暗责骂自己，怎么能这样，人家家人之间闹矛盾，她这个外人为了一私心在这里喝彩，和那些小人有何区别？住在这里这些日，白容微对她诸多照顾，于于理，她也该帮着讲和，而不是火上浇油。

    禾晏跑到他对面，半个趴在桌上，看着他，“都督，肖大也是一片好心，你刚才那样，有伤人了。”

    肖珏目光移到她脸上，神微凉，“禾大小，那你认为，我该怎么？”

    “禾大小”这个称呼，他叫过不少次，有的时候是调侃的，有的时候是刻薄的，不过这句，冷冰冰的甚至带了几分怒气。

    禾晏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语句，“至少，你当委婉一些。”

    肖珏冷笑一声，“凭什么。”

    禾晏噎了一噎。

    “难换是禾大小，就会很委婉？”他陡然开。

    禾晏不解，“我是女。”

    “如果你的父亲兄也像今日一样，找几位仪容众的少爷到你面前，”他说的讽刺，“你难就不会直接拒绝？”

    禾晏心，要是从前，她必然要为了顾全大家的脸面，会到礼貌客气的。不过如今，她有了喜的人，再勉起来，就有些力不从心。

    只是这话没法对肖珏说，而前人没有理会她的回避闪躲，直勾勾的盯着她，又问了一遍，“禾大小，你该如何？”

    对上他的目光，禾晏没法昧着良心说话，憋了半晌，一拍桌，“我想了想，若换是我，应该也会和都督一样的选择，没准儿话说的更难听。都督，你说得对，说得好！不喜就拒绝，没必要给别人错误的暗示。有时候客气礼貌在对方那里就成了撩拨，撩拨的别人夜不能寐，自己却本没那个意思，岂不是在骗人！”

    话到最后，语气带了几分抱怨，也不知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