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

    老实说，这封信来的不是时候。云淄的战场只要收尾就好了，这时候的这封信，必然让肖珏心神大，但云淄与吉郡本不是一个方向，就算是现在掉去往吉郡相援，也赶不及。

    吉郡离云淄远，信传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些时日。上次收到吉郡那的信，是得知燕贺的死讯。九川已收捷报，吉郡没了主将，禾晏率抚越军前去相援。

    “终于可以回家了！”一名年纪稍小的南府兵咧嘴笑︰“云淄这地方我是呆够了，回京了！”

    肖珏盯着前的信。

    信是林双鹤写的，字迹很潦草，可见他写这封信时，况的急。上虽未言明况究竟是有“多不好”，但可想而知。

    青年的中衣被褪到肩，前包着厚厚的布条。他既是右军都督，自是乌托人所有的矛中心，明枪暗箭，到底是负了伤。只是黑甲掩住了他的伤，也无人瞧见他血，是以，旁人总是以为，封云将军，原是不会受伤的。

    “我要你答应我，倘若有消息，不是什么消息，该什么就什么，不要影响大局，不要停留，继续往前走。”

    能活着回家，听着就是一件让人兴的事。

    肖珏站起，走了营帐。

    至此，云淄大局已定。

    数万敌军被俘虏，缴获战兵无数，剩一小分乌托人仓皇逃走，不足为惧。

    计划没什么问题，可惜的是，在执行计划的时候，有一位燕家军激不住乌托人挑衅，忍不住手，计划被打，禾晏率领的大魏士兵在城与乌托人厮杀，虽最后大开城门，打赢这一仗，但禾晏受重伤，况非常不好。

    飞将信递给肖珏，脸难看。他虽没有打开信，但是从送信的人嘴里，已经得知了那的消息。

    久的准备，令这场战役胜的顺理成章。

    吉郡易守难攻，燕家军如今又失去主将，军心不稳，如若不尽快结束战争，拖去只会对大魏不利。禾晏带着两千兵假意投降城，企图从城攻破乌托人的兵阵，待城起来时，趁机大开城门，让抚越军与剩的燕家军里应外合，杀乌托人个措手不及。

    飞不敢说话了。

    赤乌经过他边，正想训斥两句，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有说来，反而跟着一抹笑容。

    济的暑气，终于被一夜的秋风秋雨给散了。

    飞打量着肖珏的脸。

    “少爷，是否启程去吉郡……”

    远，海茫茫，声汹涌，清月映在云中，将海染成白练。

    两千人城，一旦提前动手，就如羊虎，没有兵，本就于弱势，加之双拳难敌四手……

    将领之间斗智，有时候不过就是比谁更沉得住气，谁先坐不住，谁就输了。

    清晨，殿外的梧桐树，堆了厚厚一层金，三两片落池塘，偶尔游鱼浮至面，轻巧的一

    只能睁睁的看着，何其难捱。

    “天亮后，向北收拾残兵。”他。

可城，军心也已有动摇。

    南府兵们难得的在城中呼相庆，从日到快秋日，近乎半年的时间，虽然瞧着轻松，但只有他们自己知，这其中日难捱。云淄近海，夜里，许多士兵上都起了红的疹，一到夜里，奇难耐。还有军粮，早就不够吃了，乌托人日日瞧见的那一担白米，其实都是同一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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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这封信，当是禾晏到了吉郡之后的事了。

    占领云淄的乌托人终究是中了肖珏的攻心之计，在这个清晨，城与南府兵正面手。

    营帐中，军医正在为主将疗伤。

    ……

    更严重的是，虽然是打赢了这一仗，但乌托人一旦得知主将受伤，势必反扑。林双鹤不懂战局，信上写的也不清不楚，不知究竟到了何地步。

    边疆的夜向来如此，日寒草短，月苦霜白。但沙漠里的月和海边的月，究竟又有什么不同？

    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

    副将迎上前，迟疑的问︰“都督，接来……”

    泛隐隐的疼，不知是伤，还是别的。他抬眸，静静的望着天上的冷月，耳边浮起的，是女朗的声音。

    “不必。”肖珏打断了他的话。

    外，西风扑面而来。已快立秋，夜里褪去所有的炎意，隻余萧萧凉气。

    “都督这几日不要太厉害的动了。”白胡的老军医提醒，“箭上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伤也很，最好多休养几日，免得日后落病。”

    肖珏将外袍拉上，盖上了伤，︰“多谢。”

    老军医刚退去，外又有人来，是飞，他手中拿着一封信，快步走来，神是罕见的焦急，“少爷，吉郡那来信了。”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转往营帐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