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弃官船而选择客船的原因，容舒是昨日才听沈一珍提及的。

    柳元公公还有潘娘、潘学谅他们在回上京复命的途中遇到了一群黑衣人埋伏，俱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若非官船上有勇士营的亲卫拚死护着，这一行大抵要闹人命。

    那些黑衣人皆是死士，被捉住后便咬破藏在牙里的毒自尽了。

    是以，顾晋坐官船回去上京反倒是危险，还不若就跟来时一样，藏在客船里返京。

    容舒也知不能耽误时辰，提起裙，一步三回地了船舱。

    甲板上这会正站着个人，那人穿着豆青的布衣裳，上着草帽。那草帽的帽檐极宽，落的半截影挡住了他的眉，叫人看不清他的脸。

    要说在江上跑船的伙计多是穷苦的百姓，常年风里来雨里去的，肤多半黝黑，也习惯了弓背垂颈。

    但前这人，肤冷白，量大，气质如松似竹，再是陋的衣裳也掩不住他上那清风朗月般的气度。

    容舒还是一回见顾晋这样的打扮，忍不住多望了两，言又止的。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顾晋抬了草帽，从帽檐里一双沉如冷潭的，“怎么了？”

    容舒忖了忖，：“大…你还是到客舱来伺候罢。”说着便转踩上木梯，了客舱。

    顾晋望着她消失在木梯上的一截霜裙摆，提步跟上。

    了客舱，容舒便：“大人还是少到外去。”

    这客船是沈家最好的客船，单是客舱便有十数间，中间还有一间宽敞的膳舱，里放着三张梨木桌案，桌案两边各摆着官帽椅若，能一气容数十人在此用膳。

    隻这会这偌大的膳舱里就他们二人，顾晋在容舒旁边的椅坐，：“我装得不像？”

    容舒颔首，老老实实：“是不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