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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牡丹虽好……他归怎占的先……”

    第二日一早，薄若幽似往常那般时辰醒来，夜里船行的虽慢，可这一夜也行了数十里，窗外已和昨日所见大为不同，而此刻天光现，江面之上风势小了许多，一片茫茫白雾笼罩其上，楼船行与其中，颇有些腾云驾雾之。

    “那荼蘼外……烟丝……醉1……”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

    第一人本是自娱唱，第二人却有一较之意，而仿佛觉自己比不过，这第二人唱完两句，第一人便再无了声息，薄若幽不必多想便知是玉班两位大家在比斗，心底无奈唏嘘一瞬，翻个沉沉睡了过去。

    刚躺，便听外面呼号的风声之中竟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唱。

    薄若幽起看去，隻觉新奇，而她动来动去，手臂上疼痛已消了大半，她不由撩起衣袖来看，这一看，不由想起昨夜是霍危楼为她涂药，她眨了眨，此刻仍觉如梦似幻。

    行船第二日，一行人便是霍危楼都觉几分无趣来，船行江上，除了他们养的信鹰之外，是再收不到别的消息，这对每日都要看看折想想公差的他而言，当真是个折磨，霍轻泓还可想想戏班会唱什么戏目，可他却不会想这些。

    然而这一段唱还未落定，另外一声音却接了去。

    第一声音在薄若幽听来本已觉清凌悦耳，可第二声音一，却瞬间将第一声音比了去，此段唱意绵绵，便是在这清寒夜里，亦能听的人心酥，沉醉其中，仿佛当真看见了光烂漫，燕语莺啼，又听其声气韵悠，一字一息，便又知其人唱功极。

去。

    回想当初初见霍危楼，这位金尊玉贵的武昭侯令她跪在雪地大半个时辰，后冷相待，更是骇人的，可如今，霍危楼竟能亲手为她涂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由此可见，霍危楼御的确颇为不同，办差得力者，他当真颇为宽仁。

    断续的唱清越悠扬，婉转动人，伴着江面上寒风烈烈，却又多了三分凄然意味，薄若幽本要歇，此刻不仅不觉吵闹，反觉夜里清寒淡了三分。

    此念令薄若幽心微松，想起霍危楼，不免觉得他眉都温和了几分。

    思绪闲来，霍危楼却总是想到昨夜横在自己前的那截玉臂，他的确是不太一样了，从前不许女近，如今近了，从前从不会这些无关要的小事，如今也了，他便是想给她个记，可这法也用的有太柔和了些。

    “听生生燕语明如剪，听呖呖莺声溜的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