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是因为西海的冶炼技术有所提，那并不合理，因为卫邯发现他们似乎格外惜战船，而轻视素质优越的士兵。顾秀又想起那日在房中与伊里斯的谈，那个关于逆而上的鲸鱼的寓言，伊里斯并没有说谎，但这个故事中她隐藏了什么讯息？如果她们是鲸鱼，那么鲑鱼又是什么？她们从海洋河，这溯洄究竟是时间的推移，还是空间的转换？还是说，她们是从其他的地方，来到这里的？

    卫邯，西海的火炮战船，均较帝国而良，虽然也有一分装备简陋，显然是临时拼凑来，但所用的心材料非木非石，却像是一特法冶炼的金属。他们从缴获的战船上拆过残余零件，而最为独特的，就是被维修兵称作是“法兰”的这东西。其形状与帝国工匠手中的木轴甚为相似，铸造得却更为细，用螺栓连接。当时卫邯曾从密盒中拿几个样品和断裂的剖面给她看，自言像这样的材质，恐怕淞湖最天才的铸工也难以复现。

    顾秀似乎霍然抓住了那言谈中的关要，时间本就无法逆，绝无特意调的必要，伊里斯的话，是在说他们是一群从其他地方追寻某些鲑鱼而来的，却在误此地之后，再也不能返回原有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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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乐，他们的边还有安其他的线。但更令她觉得心惊的，是西海的武。

    顾秀靠在厢之上沉思，然则车方才驶过西通巷，就有楚暮的助理急急前来禀报，称研究所事了。

    末日之后，此前的许多技艺都已然失传，然而古人的远洋航行技术远于今时，其船只的复杂程度也远超想象。她曾试图于古书之中寻觅，却只能找到难于理解的寥寥数语，其中就有提及法兰这事，在研究所将法阵和战船结合，改工艺的时候，她也曾提过这个设想，得到的结果却是现有的材料大多度欠缺，往往使用寿命参差不齐，最后只能作罢。然而西海的船上，却已经普遍地应用上了成型的法兰。

    顾秀的心惊之，并非是像卫邯一样叹服于这些小零件所显示来的超工艺，而是她在别见过这些与帝国兵构造截然不同的零件模型。

    这样来看，联盟手中必然还有更为帝国所难以想象的先武技术，顾秀为这一猜想觉不安来，她当即唤来卫仪，就地在车上将这些推测写了一封书信，令起予苏恰发往西海。这些虽都只是猜测，但若不告知阿渺，她亦不能安心。顾秀完这些，便拟往阁中与众人一并商议此事。随着西海前线久无捷报，朝中已然现了不满的意见，阿渺远在西海，她心中总觉忧虑，伊里斯为联盟上将，不惜乔装改扮混使团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一战于帝国而言并无要之，却是关乎西海联盟生死存亡的一战，伊里斯若自忖在战场无把握战胜，她又会在背后什么样的事来寻求其联盟的生路？

    甚至联盟也是如此，西海绝无产生这制的土壤，联盟的文明应当是诞生于另一片更加富饶的土地。伊里斯的言谈中从未将西海引为故乡，她曾以为这是西海和帝国对于不同地域的称呼不同，看来，竟是因为她本就不屑于贫瘠的西海，而仅仅认同他们的联盟！那六十年前的瘴雾之后，是否就有大片的西海岛民被屠杀殆尽，尔后被嫁接上了完全不同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