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来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也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林炎言之郑重，霍纸收，避开对方乍然凌厉起来的目光。

    他这心虚过于显，林炎气不打一来，诈尸起来尥蹶就走。

    霍纸追他，也不说话。

    二人就这么沉默着鬼腹地，再难辨东南西北。

    霍纸以为林炎会像以前那样很快原谅他，毕竟那就只是个突如其来的念，不受他主观支和控制。

    然而林炎很久都不理他，甚至连他主动去拉林炎的手都被林炎甩开了。

    霍纸很心慌，偏又嘴笨脑也笨，说不甜言语更猜不透林炎那颗瞬间冰封的心。

    霍纸的无所适从如同火上浇油，林炎更气了。

    他不是不能理解霍纸舍救天的觉悟与豪，他乃林氏后人，鬼崩坏在即，他何尝没动过这类念。如果以他一人能换天太平，他会毫不犹豫赴死。

    只不过这是别无选择之的无可奈何之选。

    但凡能活，何必非要送死。

    人死了，事儿就一定能完解决掉？

    要是碰见麻烦先想拿命去拚，他早死百八十回了。

    他跟霍纸说过很多次，鬼之变并非死局，再不济还有他那一大兜纸人，远不至于落绝境。

    可那块死木动不动就想一些自我牺牲的烂招数。

    想得多了会形成意识，大难临即使有别的法也会主观忽视，走上万劫不复的绝路。

    有鉴于此，林炎逮着机会就在霍纸耳边威胁利诱，可惜潜移默化这么久依旧没能改变那个老顽固的脑回路。

    这才是林炎最在意的。

    换个人早气死了。

    再一次甩开霍纸小心翼翼握上来的手，林炎揪住某个躲闪不及的亡灵，不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顿胖揍。

    那鬼嗷嗷惨叫：“我错了别打了，我这就还不行么。”

    林炎捶去的拳贴着那鬼面颊停住：“哟，会说人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