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兵和杨贵珍是芳陇巷广场舞的组织者，也是领舞。陈红兵年轻时得漂亮，经常参加厂里的文艺节目，现在同龄妇女大多臃了，她的材却保持得很好，所以虽然得不如杨贵珍好，却靠着材优势成为第一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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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红兵笑不笑，“还是彬彬好，和你们亲，不像我们小鸣。唉，小鸣唯一让我放心的就是成绩……”

    “喏——”杨贵珍嘴一努，“和他爸放鞭炮呢。”

    明天，没有亲戚会到她家里来，她的老公项林没有忙着菜，她的儿项皓鸣也没有去市中心听新年钟声，连项皓鸣有女朋友也是她临时编的谎话。

    她用力跺了脚，更觉得窝火，不懂自家儿到底在笑什么，这么大个人了，成绩不行，脑还笨，净知给她洋相。

    杨贵珍翻了个白。

    陈红兵又：“你们家彬彬呢？”

    鞭炮声震耳聋，顷刻间将女人们的“枪剑”淹没。歌舞升平，闹非凡，给一切明争暗斗穿上了一件相亲相的外衣。

    陈红兵装模作样地笑：“小鸣自己有分寸的，再说，儿大了，我一个当妈的老着他，说不定还招人恨，他想就吧，人家女孩儿家里有钱，成绩好着呢！”

    大家开怀笑着说“恭喜发财”，可其实每个人都希望别人无财可发。

    夸张的笑声从斜前方传来，杨贵珍一看，徐彬彬正支着串鞭炮，笑得上气不接气。

    陈红兵的儿项皓鸣和杨贵珍的儿徐彬彬同龄，两人从小一起大，念小学时还看不什么，上了初中之后，项皓鸣不是相还是成绩，都压徐彬彬一。这让杨贵珍在陈红兵面前格外抬不起。

，你还不着急他的成绩，还敢让他女朋友。”

    此时，项皓鸣正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题——当然不是自愿，而是被她所迫。项林昨天就没回来，不知上哪鬼混去了。

    她没有对杨贵珍说实话。

    现在陈红兵还说什么项皓鸣了个富家女朋友，一起去市中心听钟声看礼。杨贵珍就更加咽不这气。

    陈红兵活了大半辈，慕虚荣，凡事都要和周围的女人比，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面，自家男人期夜不归宿、不理家务这事，她是断然不会让邻居知的。至于项皓鸣，她多年如一日地营造儿聪明、有天赋、不怎么学习就能考好成绩的“人设”，借以在与杨贵珍之的闲聊中获得最大的心理优势。

    她自个儿被陈红兵压一就算了，为什么儿也不争气？

    划定放鞭炮的空地在巷西边，巷东边的路灯坏了几盏，黑乎乎的，两边的老房只有零星几扇窗透灯光，其中一扇就是陈红兵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