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凶手有帮手。”沈时砚。顾九。楚安问：“那你们有怀疑对象没？”顾九敛眉，半响，缓缓：“二房孙氏也不能说是怀疑，只能算得上可疑。”楚安听得认真：“为何？”前方不远，便是西狱了，几盏星火明灭于夜间，隐隐照亮那扇幽暗径的狭。“两，”顾九加快了语速，言简意赅，“时间和距离。”“其一，孙氏说她是申时末去给张氏送吃，结果没见到人，便又离开。可杜鹃说过，张氏这些日都在灵堂呆着，只有用膳时才回房休息。既是如此，孙氏为何挑了这么个时间去找张氏？是不清楚，还是故意为之？若是后者，她去趁机去张氏房间又是为了什么？”“其二，我观察张氏房间的后窗外是一片小竹林，而穿过竹林，再走上十几步，便到了孙氏的院。要是想些什么，倒也方便。”“而且，她有矛盾，”顾九想起了什么，看向沈时砚，“王爷，你今日在唐文远房间拿的白瓷，是骨瓷吧？”沈时砚：“上面刻了生辰八字，应该是唐文远的。”楚安一脸惊愕。三人已然走到了西狱牢门。顾九停住脚步，低声：“骨瓷是那群招摇撞骗的方士折腾来的玩意儿，若是换唐府其他人有那东西，我都不奇怪。可孙氏她信佛啊，一个佛徒，为何会去信教的话？”四周寂静，隐隐约约能听到从狭中飘来的痛。片刻，楚安温吞吞：“佛双修的墙草？”作者有话说：上一章应该有人猜到了凶手躲哪吧 喜丧“王爷又开始忽悠人了。”空旷寂寥的夜, 飘着楚安那句“佛双修的墙草”。顾九看他，神相当复杂：“楚将军，你这话有理”楚安了然, 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接了去：“但不多。”顾九怔了，只听到沈时砚一声轻笑, 抬步了牢狱。而她腹中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四个字。“孺可教。”便跟其后。楚安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叹一声。打不过就加。这是他接连看了几天的书，最后都以昏昏睡收场所得的结论。志不在此, 何须求。反正只要他爹还手握兵权，站在官家背后，太后便不可能让楚家弟显锋芒。倒不如一开始就看得通透些，省得怀抱青云志，却一生抑郁而终。昏暗的牢房，杜鹃蜷缩成一团, 靠在墙角，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忙不迭地爬起，跑到牢门前，伸着脖往外望。等看清来人, 杜鹃的绪可见地消沉来。沈时砚走在最前面，察觉到这个转瞬即逝的变化，眉心轻轻蹙起。“王爷，”杜鹃跪在地上，好不凄惨，“婢真的没有撒谎, 大娘亡不关婢事啊。”沈时砚语气温和：“本王也没有办法, 事发时只有你一人守在门外, 若不是你失职，让凶手钻了空，就只能是你害了张氏。”楚安凑到顾九边，小声吐槽：“王爷又开始忽悠人了。”顾九眉一挑，抱臂而观。不比这两个心底门清的人，杜鹃本就被此事吓得心力瘁，这会儿听到沈时砚这般说，三魂七魄丢了一半，登时磕哀：“求王爷明察，求王爷明察！”等了一会儿，沈时砚才慢声：“要想洗脱上的罪名很简单，本王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不可有任何隐瞒，否则因此失了线索，抓不到凶手，便也只能由你罪。”杜鹃忍住眩，忙不迭地。“你重新将孙氏白日来寻张氏的经过叙述一遍，越详细越好。”“申时末左右，孙氏拎着一个盒来了，那会儿婢正看着院里的几个使丫鬟活，婢过去问她可是来找我们大娘的，孙氏说她来送些吃。婢便告诉她人不在。”申时末的天已有些黯淡，孙氏掠过杜鹃，看了一闭的房屋，淡笑：“无事，我把东西送过去就走。”杜鹃迟疑了几秒，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尊卑有别，她不好拦着。而孙氏也没给她反应，拎着盒缓缓走向张氏的房间，她正要跟过去，忽然听有人尖叫“有老鼠”，接着便见一个小灰团从前窜，吓得她容失。顾不上其他，杜鹃大喊着让院中几个丫鬟打死老鼠，要知张大娘最厌恶这东西，若让她知有老鼠跑到院里，满院的人都会跟着遭殃。好在很快那老鼠就被人用扫帚拍死，闹剧停，再抬，便见孙氏从里面来。孙氏看了一死老鼠的尸，双手合十，低声喃喃：“阿弥陀佛。”

    末了，笑了笑，提醒：“你家大娘该快回来了，她畏寒，赶关上窗吧。”目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