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沈时砚从袖中拿周志恒的画像，问：“那个受伤的人，是他吗？”史祥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方才敢确认：“没错，当时与许郎君一起来的人就是他。”三人相视一。在尸旁边发现的有毒糕，应该就是这样来的。顾九问：“听掌柜你这般讲述，应是与许郎君相熟。”史祥：“许郎君经常来这吃茶吃果，他随和又不摆文人架，故而熟悉。小人还去过两次许府，给他送糕呢。”

    说到这，史祥叹了气：“可惜是人非，人去楼空，现如今许府已经成了一闹鬼的荒宅。”顾九和楚安异同声：“闹鬼？”“纵然没人居住，那好好的宅怎么会闹鬼呢？”顾九皱了皱眉，“多半是三人成虎，以讹传讹罢了。”史祥却：“原本小人也是这般想的，直到后来有天夜里，小人从许府经过，一时好奇，便去了。没曾想，竟然听到从府宅传来阵阵凄惨的呜咽声，好似那鬼哭，可吓人了！”……“你信吗？”重新坐上车，顾九看向楚安，“许府闹鬼一事。”楚安摇：“我要是信这些，早在调查鬼新郎和柳娘那两个案时就被吓死了，哪能活到今日。”顿了顿，他又：“可看史掌柜的模样，应不似作假啊。”闻言，顾九笑了笑：“当初顾兰萱说唐府闹鬼时，那担惊受怕的模样，也是不了假。”她撩起窗牖一角，往西望去，正是夕渐渐沉之际。“史掌柜所说的呜咽声一定是真，”顾九松了手，淡淡，“但肯定不会是鬼怪来的动静。”既然要抓“鬼”，必然要等到夜再去。三人先回了趟府衙，王判官便来禀报带人前往周府搜信一事。寻未果。对于那封消失不见的信件，顾九他们便只能先就此作罢。旭日西落，天越来越暗，直待时左右，他们才动前往许宅。街空，四周沉寂。原本该悬的牌匾不知所踪，唯留飘飘缕缕的蜘蛛网和厚重的灰尘。楚安和衡走在最前面，一推开大门，“吱嘎”的声沉重绵，数不尽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楚安忍不住打了个嚏。好巧不巧，衡恰好这时候快了楚安两步。少年只到后脖颈微微发凉，骤然停住脚步，偏看向罪魁祸首，面无表。楚安被这冷飕飕的神吓得咽了，往后退了几步，扯住沈时砚的衣袖，寻求保护，悻悻：“别气嘛，小衡，我不是故意的。”顾九略嫌弃地斜楚安一，上前递给衡一方丝帕。衡没接，反而是看向沈时砚。顾九：“……”死士都是这么听话的吗？没有主人允许，什么也不准。待沈时砚，衡才接过丝帕，了后颈。四人往府宅走去，走在前面的楚安和衡各提着一个纸灯笼，勉照亮前面的路。宅院杂草遍地，门窗残破半朽，任由藤蔓和蛛丝攀爬缠绕，整座府院荒凉破败，满目苍痍。再往里走几步，便能隐隐听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凄切悲凉的声音，久久回于空旷寂寥的府邸，好似那黄泉路上嚎冤的鬼哭。尤其是伴着穿堂而来的夜风，凉意攀附后背，令人不由地发麻，骨悚然。越往里走，呜咽声越大，直待他们来到后院的廊时，恍若置于坟岗，群鬼哀嚎，凄厉可怖。顾九抿了抿，还要再往前查看时，却被沈时砚忽然攥住手腕。她垂眸扫了那只白皙修的手，抬，面不解：“王爷？”沈时砚松了手，指向他们侧的墙。顾九顺势看过去，微微一愣。木制墙上有个拳大小的窟窿。她视线慢慢往上移，墙上这般的窟窿还有很多。顾九快步穿梭在游廊里，几乎每一残破不堪的门窗上，都有这些小窟窿。她忽地停步在某，慢慢伸手，挡在小窟窿前。一凉意悄然汇聚在掌心里。顾九转，看向沈时砚，明白了他适才的意思。“王爷，是风。”这令人寒卓竖的动静，是这些穿而过的风声在搞鬼。楚安也立明白过来，眉皱起：“这些小窟窿不可能是自然而成。”他顿了，心有怀疑：“许薛明？”顾九看向死气沉沉的院，眸肃然：“现在许薛明是死是活都暂且不知，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来过这，并且布置了这一切。懂了“鬼哭”，他们便提灯了房屋。残破的家东倒西歪，到是厚重的灰尘蛛丝，满地狼藉。一连看了好几间房屋，皆是如此。顾九眉蹙，几乎可以笃定：“曾有人来搜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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