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铡刀现在已经架在了脖上，吴狱卒纵然再不愿，也必须答话。“朋友之间吃个饭不是很正常吗？”吴狱卒，“我们从别院来后，没走几步，他便回去了。”他语气淬着冷的毒：“难就凭我与他吃了顿饭，他的死就一定与我有关？！”顾九不回答，淡声：“我来替你们父两人理一理你们中的经过。”“你们今日午时离开畿县，因大雨和走错路，所以耽误了时辰，没能回到河南府，然后半路又发现玉佩丢了，折返回邸店来寻，彼时天刚黑不久。”“你爹回了邸店，你却去找陈县尉吃饭，待亥时初离开，亥时二刻重新回到邸店，此后便没再去过。”顾九看着他们，动了动：“是与不是？”吴狱卒略一迟疑，：“是。”顾九却笑：“那我还有另外一个版本的经过，左右今夜各位注定难眠，便随便听一听吧。”顾九也不他们乐不乐意，直接：“你们午时了县城，或许的确是因为大雨和走错路，耽搁了时辰，又或是已经到了河南府，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中途吴狱卒离开了。”“然后他又回到了畿县，”顾九看向吴知州，“而你虽是知此事，但却不知他去了哪儿。”顾九继续：“陈县尉在外面养了人，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吴狱卒你应该也是知他近些时候多去别院留宿，故而去了那儿。待你们酒足饭饱后，陈县尉便送你离开，你却趁此机会将他——迷？”吴狱卒绷着脸，消瘦的面颊凹陷，像一只裹了层薄的骷髅。“反正总归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你这小板还不够陈县尉一拳揍的。”顾九和善地笑了笑，无视吴狱卒愈来愈沉的脸，接着：“你怕他醒来挣扎，所以便将其捆在树上，用事先准备好的金属工，一一敲碎他全的骨。”“你应该是很享受那个过程吧？”顾九微微俯，与他对视，“尤其是当陈县尉恢复了意识，那生不如死的痛苦和挣扎给你带了莫大的愉，特别满足了你那变态的施。”“后来陈县尉挣脱掉了束缚，想要跑，但是因为骨碎裂，他几乎与一个废人无异。你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然后猛掐住他的脖，狠狠地，狠狠地用力，看着他拼命挣扎，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任你宰割。”或许是想起了当时令人亢奋的画面，吴狱卒嘴角开始忍不住搐起来。“够了！”吴知州忽然怒，“顾公事，你莫要再编造一些虚乌有的事！我儿回来后便一直都在房中，杀人和抛尸都与他毫无关系，你若是再这般造谣，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恳求官家治你的罪！”“别急啊，”顾九弯了弯眸，底却没多少，“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你杀死陈县尉之后，便等夜人静时将尸抛至街上，然后快速逃至这里，翻窗而。你本想先躲在这里凑合一夜，待次日一早，便即刻偷偷地回河南府。这样一来，哪怕是有人发现了尸，也不会来此寻你。因为在旁人中，你们父两人已经今日午时便已经离开了畿县，但你没想到你爹竟然也回来了。”“你爹知你的秉，意识到你可能回来要些什么事，怕你再被我揪住小辫，所以才急匆匆地也赶了回来，并借在邸店丢了玉佩，故而再次订那两间房，好为你的行踪打掩护。”“你爹肯定会问你了什么，可能你说了，也可能没有说，但你肯定没提过陈县尉的名字，”顾九望了吴狱卒的房间，“那墙面和墙角的泥污应该是你爹清理的吧，都说虎父无犬，你爹好歹是个知州，怎得生了你这般的蠢货呢。”“至于为何对陈县尉起了杀心……是那日偷听到我关于那四起命案的推测吧？”顾九声音淡淡，却是笃定，“你知陈县尉过恶事，所以便想杀了他，这般，刚好应证了我的推测，也刚好把这条人命甩到凶手上。”吴狱卒不说话。顾九直起，睥睨着他：“所以我才说你蠢，偷听别人讲话至少要听全吧，只听了个大概就敢据此杀人，你当朝廷派来西京查案的都是些废吗！”吴狱卒垂，浑颤抖，咙里溢一阵古怪的笑声，像是一群耗从仄幽暗的中蜂拥而时，所发的吱吱怪叫。顾九蹙起眉。“好彩的故事，可惜啊，缺少证据呢，”吴狱卒咧了咧嘴，“只编个故事就敢据此随意给人扣上罪名，你们是废吗？”“不见棺材不落泪，”顾九冷脸，“带回衙门。”“谁敢！”吴知州挡住他们：“顾公事，我已经说了，我儿一直都在房中，至于你说的墙面，就算是有人刻意清理了，无凭无据的，又怎能一咬定是我们贼心虚！”顾九抬了抬，语气淡漠：“吴知州，我和少卿今日之所以能碰巧在街上遇到陈县尉的尸，是因为我们二人去了趟巩县。”吴知州：“什么意思？”“我们查到这四起命案可能与二十年前的西征有关，而陈县尉当年恰好也随了军，”顾九，“结果，我们刚查到这里，还不待详问陈县尉，他却已经死了。在这况，我很难不怀疑令郎与这四起命案存在某不为人知的联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