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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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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先皇。想让沈家人死在战场的人是沈时砚的皇兄,那个在世人中,待他千好万好的皇兄。顾九眶发涩,细雨迎面拍打在脸颊上,淡去了泪,只残留一片怎么也挥散不去的冷意。沈时砚他自己知吗?当年沈时砚和先皇决裂,抛弃皇姓,远去千里之外的惠州,是因为此事吗?赶回西京畿县后,天光已是大亮。跃,双落地的一瞬,顾九双猛地一黑,若不是及时扶住了鞍,险些站不住脚。楚安吓了一,慌忙扶住她:“是不是太累了?”赶了一夜的路,淋了一夜的雨,这两日又几乎没怎么休息,饶是力壮的楚安也觉得有些累得。他担忧:“你先回邸店休息会儿吧,我在这守着,若有什么况我立去告诉你。”“没事,可能是太饿了,”顾九摆摆手,“你去替我买些吃来吧,我去看看方清回来没。”楚安踌躇片刻,对上顾九执拗的目光,只能应方清为了寻人也忙了一整夜,但托他五官明艳的福,比起顾九眉间倦怠的疲态,他的脸看起来并不怎么差,只是底有些泛青。“找到人了?”“打听到什么了?”两人迎面撞见,不约而同地率先开了。顾九眉心:“算了,你先说吧。”“找到了,人在河南府,”方清,递给她一张写了地址的字条,“但他现在卧病在榻,寸步难行。”顾九:“你没直接问?”方清:“我倒是想,但我去时老人正昏迷不醒,郎中说他经常如此,约莫今日就该醒了。”他顿了顿,笑:“我听衙役说你去了趟济南府?”顾九淡淡地嗯了声,犹豫了会儿,将从彭山嘴中所得的事说了遍,提及密令时,顾九并没有说自己的推测,反而是问:“此事不会是秦理自主决定,其所执行的应是密令上所吩咐的事少卿,你觉得会是谁?”方清敛了笑意,却是没有回答。沉默一霎,顾九抿:“我需要你调来二十年前为秦理作证的人都有谁?这么重要的事,大理寺定然会有相关的案件卷宗。”方清几乎未曾犹豫:“不行。”顾九神一变,蹙起眉:“为什么?彭山说当年作证的将士共有六百人,也就是说在这其中有已经被凶手杀死的,也有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杀死的。不是前者还是后者,这份名单都至关重要。”方清眸底肃然,认真问:“与你自己的命相比呢?”顾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顾公事这么聪明的人会不清楚?”方清闭了闭,冷静,“,咱们现在既然几乎可以断定此案和秦行知脱不了系,索便直接带兵将人拿,只要签字画押这些事好了,余的事便省事多了。毒死、勒死、断想让他死在牢狱的方法有很多。”顾九惊愕:“你疯了?!”她只觉得荒唐:“平日大理寺也是这般断案的?”“顾公事怕是忘了,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方清,“若真要把前尘旧事重新翻来,你、我,楚安所有参与调查这场命案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吃,甚至可能因此丢掉命。”两人正在驿馆书房,顾九转关了房门,房间仅有他们两人。她攥掌心,缰绳磨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方清说的这番话,顾九再明白不过。可真要如此放弃?若真是方清说的这般了,那她自始至终所持的一切都成了笑话。顾九忽然想到了昨日秦行知与她说的那番话。“顾娘既是怀疑我,不如把我关押至牢狱,再严刑拷打一番,说不准,我便将那些罪名全认了。”秦行知的确是认真的。他是在与她赌。赌他是对的,而她是错的。这世上唯一能将罪恶彻底审判的,是另一罪恶。至于所谓的律法,不过是如肋一般的存在,之无味,弃之可惜。“那秦理,秦家人所因此遭遇的一切苦难,还有那西征的几十万禁军,为大宋开疆拓土的沈家军这么多条人命,就让我全当从未存在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事实她不是不明白,先皇借西夏人杀沈家军也多半是因忌惮,自古多是如此。可先皇此举,不但害死了秦理,害死了沈家人,那些守卫疆土的将士们也成了森森白骨!顾九目光如刀,抑不住的戾气浮底:“这些人都是大宋民,我们若是如此了,又何秦行知如今所为有何区别?摒弃律法、私刑当冤者继续在世间永遭骂名,无辜者惨死却得不到公这就是太平盛世?这就是人间?!”“顾九,你真的是比楚安还要天真!”方清声音蕴怒意:“这世间多的是蒙受不白之冤的人,秦理只是其中一人!更何况纵使这一切发生的人是先皇,是凌驾于律法之上的天!”顾九驳斥:“王犯法如庶民同罪。”方清嗤笑一声,神冷然:“律法的存在是为了□□秩序,巩固统治,不是为了还每一个人真相和公!王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是讲给老百姓听的谎话!”方清提醒:“顾九,你别忘了你来西京前在皇所遭遇的一切。那时大娘娘自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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