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在夜晚就被送到了蝉娘的宅院。傅珍前后脚也来了。这个时候的傅珍与白日面平平的傅珍截然不同，他角眉梢堆满喜。被冠上“臣”、“以侍人”的小公此刻孩童一般踏过门槛，喜不自胜的模样着实可，直接忽略了门旁守候的蝉娘。果然，他刚走去，谢姑娘吵闹哭泣的声音就大起来。傅公在低声气地哄她。“你给我！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裴鹤之一定要让你这么低贱的人来碰我？”蝉娘规矩地退到侧屋，主厢房吵闹的声音逐渐低去，变成暧昧的声。“低贱吗？”蝉娘靠在凹凸不平的墙上，前跃然浮现与傅珍初遇的那日。她原是青楼最低等的娼人。自小便被哥哥嫂嫂卖青楼，因为脸上有一块胎记而被鸨娘娘嫌弃。但蝉娘格温良，倒也没有什么人为难她。只是有一日，一个经常来照顾自己生意的熟客不知为何大发脾气，将她当成了气筒。客人给了鸨娘娘好多钱，然后扒光了蝉娘的衣服，将自己推门外，要她给那楼堂里所有的客人光着唱曲儿。彼时的蝉娘满是污渍，上颜也被客人吃的七七八八。楼堂里挤着那么多男人，他们y邪的目光要把自己压死。鸨娘娘示意她顺从客人，在远角落拿着火钳警告自己要听话。蝉娘就这样，光着，被一个又一个男人摸摸面，走到了楼堂中央。她是全天最没有尊严的人。她以为自张开接客那日自己就是最没尊严的人了，可是现实为什么总会给她越来越重的痛击？她想死。

    可是蝉娘又不敢死，她怕死的不彻底，又要被鸨娘娘医好后上私刑折磨，以给别的姑娘示警。于是蝉娘泪满面，站在楼堂中央唱鸨娘娘教习的艳曲儿。艳曲儿俗，“”啊“”啊的字样遍及各。周围男人肆无忌惮的目光，自己碎得彻底的尊严要将蝉娘得发疯。一些客人的手伸到了自己里面，而一些则嫌弃自己得不，只是抱着看丑女笑话的心态站在人群里。后来，是傅公给自己披上了衣服。他说自己唱曲儿的模样实在可怜。他也说，会帮她除去脸上胎记，自此带她离开这里。蝉娘从窟脱后曾不止一次想要自杀，可是光风霁月的傅公，得可又俊秀的傅公，救自己于火的傅公，她想每日都见到他。如果死了，那在土里化成腐泥之后，还要怎么见到这样一个人？后来的蝉娘知了傅公救自己的原因。听风言风语，傅公也是位可怜人。他与自己一样，自小被父母卖到戏班学戏，后来戏班爬得了，直接到里给贵人当玩意儿去了。那时的傅公被太监狎亵，也曾像她一样没有尊严。那日自己的唱曲儿，一如他在太监跟前唱戏。他透过她，看到了不堪的自己。今日的傅公已不同昨日，他变成了太后前的红人，没人再提起他戏的日，没人再敢说他要当着太监的面的事儿。今日的蝉娘也已不同，她成了傅珍的外室，胎记也被铲掉了，没有人知她娼人的时光，也没有人再敢对傅珍外室这个名号不敬。她愿意为傅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更何况只是忍受他别的女人。蝉娘心想，他如此信任自己，他对自己有如斯恩，那么他重谁，她应该比他更重此人才是。主厢房y靡的声音渐歇，蝉娘蜷起了，是时候给他们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