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今至今心有余悸。

    走浴室时，周涟已经收拾完毕，但依旧留在客厅里，似乎是在等他。

    “怎么了？”沈怀今努力平静的模样，“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很重要，所以想和你商量一，”周涟说，“鱼缸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买鱼呢？”

    沈怀今在心中过了一遍自己的课程，答：“后天吧，我后天的课在晚上，午我们可以一起去鸟市场逛一逛。”

    “好，”周涟，看向他的视线染上了些微忐忑，“还就是……”

    见他言又止，沈怀今问：“还有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继续那副画呢？”周涟问。

    他明显心怀不安，却没有逃避的念，依旧愿意勇敢面对。

    沈怀今忽然很想笑。

    这傻孩是不是又偷偷地在心里创建了一张计划表，把这件事列为了一项重要挑战呢？

    “不知，我不知要怎么安排，”沈怀告诉他，“因为你看起来很勉，我不想勉你。”

    “没有不愿意！”周涟摇，“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害怕？”沈怀今步步，“担心模特只是一个借，我会趁这机会你不愿意的事？”

    他说得过分直白，周涟惊讶地否认：“我没有那么想！”说完，他在沈怀今的视线中逐渐皱起了眉，别扭地补充，“但是，你现在很多事都不提前打招呼，我总是被吓一。”

    他的语调中责怪的意味过分明显，沈怀今很难不注意到。

    “对不起，”沈怀今了一气，“我……算了。”他摇了摇，“不说这个了，我先去睡了。”

    他说完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时，依旧站在原地的周涟轻唤了他一声。

    “哥哥？”

    沈怀今假装没有听见。

    十分钟后，他收到了周涟发来的消息。

    ——哥哥你是不是不兴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我总是调节不好心态，一惊一乍的。如果你想画，任何时候都可以的。

    又过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得不到回应，他再次补充。

    ——现在也可以的！

    沈怀今完全能想象他现在忐忑不安的模样，这让他不受控制地开始自责，淤积在的绪愈发找不到。

    他想，他们之间或许并没有真正需要歉的人，只是这段开始得莫名其妙的关系，原本就是不适合他们的。

    ——我没有生气。

    他告诉周涟。

    周涟依旧不安，很快又发来一条。

    ——你刚才好像有话要说，你在想什么呀？

    在想什么？

    沈怀今忽然想笑。他缓慢地输回复。

    ——我很好，涟涟，我你。

    第28章 不讲信用

    周涟在那一瞬间清晰且烈的受到了自己左膛的鼓动。

    这似乎是沈怀今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向他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