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也没别的法了。

    沈怀今照例让周涟先洗。

    楼有浴缸，周涟见着很兴，说想泡一会儿。

    沈怀今在房里耐心地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被咬了两个包打死了一只蚊，依旧不见周涟上来。

    他心中隐约有了猜想，拿着换洗衣房间楼，果然在走到楼梯拐角时听到了对话的声音。

    一墙之隔便是餐厅，周涟应该已经洗完了澡，正坐在里面和老板娘谈。

    “早上九对吧，”老板娘的声音满是温柔笑意，“我给司机发消息了，明天他会准时到的。”

    “谢谢！”周涟却是很不好意思，“但是……司机肯定不是白跑的吧？真的不用付钱？”

    “不用，司机是我小叔，我们平时走动多互相帮衬也多，他不会收钱的。”老板娘说。

    周涟依旧犹豫：“可是……”

    “别可是了，已经安排好了，”老板娘笑，“明天早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都可以的，”周涟问，“你们住宿收费又不算贵，这样真的能赚钱吗？”

    老板娘沉默了几秒，说：“考虑这些什么呀，你们来玩儿，住得开心不就够了。”

    “那也不好太占人便宜。”周涟说。

    老板娘被他这副认真模样逗到了，笑了会儿，慨：“你这孩心真好，这样很容易被欺负的。”

    “不会啊，”周涟毫无自觉，“我没那么笨。老板娘你人好，所以我也要为你考虑，人都是真心换真心的嘛。“

    “……你说得对，”老板娘说，“就当我是喜你，看见你兴，也想让你兴兴。你要是住得满意，以后有机会还来。”

    周涟没吭声，也不知是不是害羞了。

    安静了几秒后，老板娘又试探着问：“听你那个朋友说……你家里的人不怎么你？”

    周涟犹豫了会儿：“不是很想提那些。”他说完顿了顿，问，“你是因为听他这么说，同我才对我好吗？”

    “我……”老板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跟我家里人确实不太亲，”周涟说，“但我哥哥对我好，所以也没什么缺憾。”

    “哥哥？”老板娘惊讶，“你还有个哥哥？”

    “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周涟说，“我叫他哥哥。”

    老板娘若有所思：“哦……他说他是你的……”

    “嗯，”周涟的语调扭起来，“他跟你说了对吧？他也是我男、男男朋友。”

    站在楼梯拐角的沈怀今原本眉蹙，此刻不由得被他逗笑了。

    “他对我好，特别特别好，”周涟说着难为地笑了笑，“你听这些肯定觉得怪怪的吧？”

    老板娘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我听他叫你涟涟，我……我可不可以也这么叫你？”

    “啊？”周涟惊讶过后答，“哦，行啊。”

    “涟涟、涟涟，”老板娘轻轻地唤了两声，声音逐渐沙哑，“涟涟，你这些年……有没有恨过你的妈妈？”

    她话题转得突兀，周涟完全状况外，呆呆地回了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