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愿望，都没想过还能和陆赫扬这样面对面地隔着桌坐一坐，这就够了。

    许则一怔，要说什么，贺蔚却抢先开：“嘘，陆上校当司机，这待遇我听了都想泪，你要是拒绝了我会死不瞑目的。”

    贺蔚已经不像中那样线条，能听许则在回避。他到理解，如果被朋友彻底忘记的是自己，在过了那么久之后，大概也不会再心心念念地希望对方能够靠一些往事来记起什么，这是很不现实的。

    贺：老婆主动问我要电话了嘻嘻。

    确实该赶吃饭了，贺蔚重新坐正，不再聊中或失忆的事，另起了一个新话题。

    被他一碰，调羹里的汤溅了一到手上，许则正要用另一只手去，陆赫扬拿了两片纸巾放在他手边。许则的目光顿时像被粘住，怔怔追随着陆赫扬的手指，直到他收回手重新拿起餐。

    “你不是在路上了吗。”陆赫扬浏览完信息，关掉通讯，说，“我送许医生吧。”

    等贺蔚开车离开，许则说：“我自己回去。”

    他看向陆赫扬，发现陆赫扬正看着许则。贺蔚突然意识到今天或许不该拉许则过来坐的，如果陆赫扬曾经对许则来说真的是很重要的朋友，这样的场景只会让许则难过。

    “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的。”许则停顿一，问贺蔚，“能把你现在用的号码留给我一个吗？”

    他其实记得比谁都清楚，只是当的时间、场合、人——所有要素都不适合提及那些，尤其是他和陆赫扬之间发生的，许则希望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知，因为说来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上车吧。”陆赫扬打开副驾驶车门，对许则说。

    陆：fansilegun。

    “想起来我都没怎么跟你一起吃过饭呢。”贺蔚边吃边说，“那时候你跟赫扬经常在一起吧？你俩都嘛去了，说来让他回忆回忆，搞不好能想起什么。”

    他有奇怪地去看许则，许则正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在西袋里，纯良地站在过旁。一看见许医生的脸，贺蔚的脑袋也变得空空如也，他傻笑一，直接在警服上把手净。

    许则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现在就要吃’这话。

    自己的电话又响了，贺蔚接起来：“什么，路上了。”挂掉，他继续劝许则，“你还没醒酒，自己回去不方便的。”

    陆赫扬问贺蔚：“不是还要回局里吗。”

    上菜怎么了，又不需要客人自己端——想是这么想的，不过贺蔚还是停手，对服务员说：“甜也可以上了，不等饭后了，我朋友现在就要吃。”

    “好的，谢谢。”

    意外的，许则听到陆赫扬笑了一声。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看陆赫扬，此刻终于抬看他的脸。陆赫扬这样笑的时候，许则恍惚间想到很久以前陆赫扬有过的笑容，不是那礼貌、客气的笑，是带着温度的、真实的，曾经离他非常的近。

    他脸上的笑意还在，底也有，导致许则无法说任何拒绝的话，只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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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菜了。”陆赫扬说。

    “老婆，住在哪，我送完你再回警局。”贺蔚搭着许则的肩，很昏庸地说。

    ，渴，许则喝了，抬手去摸领带，想将它松开一，摸到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松的了。

    “你这么主动，我真的很动。”贺蔚接过许则的手机，输号码。

    服务员送来甜品，贺蔚把一碗怀姜蜂汤放到许则面前：“这个解酒的，喝，其他的吃不就随便吃吃。”

    “没有很经常。”许则顿了顿，说，“了什么我也忘记了。”

    “刚才你好像已经同意了。”陆赫扬看着许则，问他，“是在敷衍吗？”

    贺蔚眨眨睛，抱住许则的手臂，歪在他肩上靠了一，欣地说：“真好，我们小则一没变。”

    这顿晚餐没有吃太久，贺蔚接了两个局里的电话，需要尽快回去。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手不知碰到了什么，的。因为有看到许则一直没用陆赫扬递给他的餐巾纸，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贺蔚想捡来，然而低去拿的时候，那两片纸巾却不见了，许则的碗边空空如也。

    “不是。”许则摇摇，他不知这样说合不合适，但还是回答，“是为了不让贺警官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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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