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建在上的城。”沈元夕见识了这奇景，对戈芳城更是好奇。

    沈元夕絮絮叨叨说：“还是怕的，原以为我不怕，漠北的虫都很枯，看起来也没什么好怕的。可自打了崖州，这地方的虫又大又，还灵灵的五彩斑斓，瞧见会害怕。”

    沈元夕呜呼叹，更加急切，追问后文。

    “前朝公主的后裔，小郡王白昶，也就是戈芳城白家的先祖，其实与宴兰殿有婚约在。”

    沈元夕收好小竹笛, 找支撑爬树。

    但每一次, 他们离远了，三殿都会晃晃悠悠跟在后面, 心地更多了。

    “中间有本糊涂账。”乌鸦咂嘴，神神秘秘，“你刚刚听我所说，是否认为，白咏痴心宴兰公主，是个痴儿。”

    “白家人不听召令，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乌鸦说，“白咏学来的毒术，也不知传承了几代，我想肯定不成样，说不定，早就失传了。”

    它选了个树杈，沈元夕扶着树站了上去，矮丘湾尽收底，戈芳城就在上，城船只小舟像漂的蚂蚁，顺着来去。

    十五这天, 离戈芳城只剩三十里, 河川挡住去路。

    每次离开车, 乌鸦都会对三殿说：“你放心睡, 小王妃给我照顾。”

    “小郡王的同胞弟弟白咏，跋山涉去找宴兰殿，并跟随左右，他也知了幽主的本意。后来宴兰殿与幽主婚事定，世祖看在白咏的面上，不计前嫌，保了小郡王。”

    沈元夕：“那怎么办？！”

    “是痴心，但也没那么贞。”乌鸦语气如同看透红尘，老神在在，“小郡王的儿女，可不一定都是小郡王的，有几个，是白咏与他嫂嫂所。”

    沈元夕不解，科举仕最是正常，为何会说意想不到。

    “那个城门。”乌鸦说，“就是戈芳城了。”

    “白家的拿手绝活，是毒。”乌鸦说，“幽主把蛊毒之方教给了白家，白家对付幽族，就是毒攻。现在不知传承如何，听说白家已经科举仕了，这可真是意想不到啊。”

    “大家族人多就会如此。”乌鸦，“这些儿女吧，有的知有的不知，好多事都稀里糊涂一锅粥，但心中有个念，却是不再怎么糊涂，白家都未曾放弃的。”

    “毕竟是前朝皇裔，人心也好凝聚。但宴兰殿被幽主劫走，小郡王立就悔婚了，还反咬世祖投降幽族。”

    “上来吧，没了。”

    乌鸦飞到树, 拍着翅膀招呼沈元夕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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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元夕不由慨：“……好。”

    乌鸦炫耀起自己的回忆库。

    “……啊？”沈元夕绕不明白。

    乌鸦凭一张嘴给她指路, 哪里好攀, 哪里能撑脚, 全都说给她。

    “……差不多，难不是吗？”

离得近, 沈元夕就会着小竹笛跟着它。

    “戈芳要涉。”乌鸦说, “要找艘能载的船了。”

    “再怎么说，祖上皇族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我想白家一定了个想得开的后代，这也不错。”沈元夕很是赞同白家仕的选择。

    “你怕虫吗？”乌鸦问。

    乌鸦：“所以我才说，白家人能仕为官，还成了戈芳城百姓的父母官……对白家而言，简直是太难得了。”

    沈元夕听得津津有味：“这我听三殿说过，然后呢？”

    成熟稳重的乌鸦啄起脚边的虫吞了，给她清了场。

    “哪里意想不到？”

    “那……现在的白家后人，和白咏无关了？”

    “戈芳城如今作主的，是宴兰殿的家臣之一，白家。白家是前朝僖宗一脉，若是前朝未亡，白家也算正经的皇亲国戚。”

    沈元夕以为是什么好品德，却听乌鸦说：“白家人认为自己是前朝皇族后裔，决不能科举，给大昭。”

    他怕乌鸦嘴上不严，把一些不该说的破事透给沈元夕，又担忧乌鸦事不仔细, 沈元夕会磕磕碰碰受伤。

    沈元夕听饱了故事，端起竹笛，又了起来。

    “这就要说起三百年前的往事了……”乌鸦，“大昭开国皇帝，其实是前朝的征北大将军，跟你父亲差不多，封了侯，家中也与前朝皇室有姻亲。前朝亡于燕川裂今，大将军不认输，改旗继续打……”

    “原来是前朝的皇室宗亲。”沈元夕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