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红心里很熨帖。她知队里有些人既重男轻女，又看不上宋妍前些年因为上学挣不到什么工分。但是家里人都知，她并不因为辈和哥哥的而懒。

    远在怀省边区某驻地，宋虎中的娃娃亲对象邹彦手里着父母寄来的挂号信。

    “邹哥，等等，除了信还有东西呢。”

    邹彦将挂号信军装的袋里，立在窗等办事员给他拿东西。

    办事员笑着将一个小包裹送到邹彦面前：“和信不是一波到的，不知是不是同一个寄件人。”

    邹彦接过小包裹：“知了，谢谢。”

    办事员见邹彦迈着大步地离开，在里小声聊天。

    “首都来的挂号信？”

    “可不是，稀罕得很。”

    “邹哥应该是首都人吧，人家可不是咱们这样的泥，军官学校毕业的正式大学生呢。”

    “那肯定啊，不然起步也不能那么。学历，脑好，人又拼，邹哥升得快我心服服。”办事员竖起大拇指。

    邹彦回到宿舍先打开了信封。

    信件是邹彦的母亲所写，字里行间却有些隐隐约约的生疏与礼貌，与寻常人家父母儿之间的大为不同。

    “儿近来可好？拼搏之余也应当好好照顾自己……不必忧心首都，我与你父亲都应付得来。也代我向小田问好。

    “此次来信，的确有一要事告诉你。刘家三番两次同你父亲打听你的消息，似乎有结亲的意思。不过我与你父亲早年曾经为你订过一门娃娃亲，万不能违背此约。……你父亲已经去信，约定你与宋妍于某月某日在温省桥明县城国营饭店见一面。”

    因为特殊时期，信中用语颇为婉转和间接。

    邹彦明白父母的意思。刘家想借婚事和邹家绑在一起，邹致远夫妻俩并不想被拖。为绝后患，希望邹彦直接在怀省结婚。

    二人联系了十几年前订娃娃亲的宋家，希望小辈能见一面联系，如果能就此促成婚事再好不过。信中还特地要求邹彦“拿最大的诚意”。

    邹彦把信件放到桌上，拆开小包裹，里面是一件破夹袄。邹彦一寸一寸过夹袄，摸到异后停住，徒手撕开了夹袄。

    夹袄隔层里着一叠全国通用的票据。

    信中说如果婚事有幸成了，可以用这些票据准备彩礼。

    邹彦将票据和信件一样一样收好。

    邹致远和方立华是革命夫妻，小儿邹彦生时二人还在为祖国的事业奋斗，本无暇照顾孩，只能将邹仪和邹彦弟俩送到老家，邹彦几乎是带大的。

    邹致远夫妻俩将孩接回边时，弟俩都已经大，多年的分离让双方有着很难消解的距离。弟俩都十分优秀，父母既骄傲又愧疚。

    邹仪和邹彦都走了参军的路。不幸的是邹仪已经牺牲，她四岁的儿许田现在跟着邹彦住在队宿舍。邹致远夫妇那里的局势还不明朗，并不适合把小孩送过去，只能由邹彦一个单军官照顾许田。

    在邹彦读信的时候，许田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发呆，不说话，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