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设计这样的房，让大家待的兴就好了，”展颜有羞赧，“其实，我也不知要什么，但我知，我心里想过什么样的日。”

    贺以诚沉沉问：“什么样的呢？”

    展颜起开，跑到屋里把《论语》拿来，贺以诚见到书的封面笑了，他见过很多孩，他们向往国，向往一切繁华的，未知的东西。

    可展颜拿了本《论语》向他跑过来。

    “贺叔叔你看。”她有自信，或者说，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对贺以诚的信赖，他绝对不会嘲笑她。

    “孔让他的学生们各言其志，路要治理千乘之国，冉有说他治理小国就好，公西华呢，他说他要学宗庙之事，只有曾皙说……”

    “莫者，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贺以诚熟极而接上了，他笑抬，“孔说，我和你一样。”

    展颜惊喜地怔在原地。

    “贺叔叔，你也会背这个？”

    贺以诚没告诉她，他和她的妈妈一起探讨过这一段，后来，他成了明的商人，明秀早亡于乡野。

    他几乎要泪，但面带微笑。

    “我就想着风，唱唱歌，”展颜很快犹豫起来，“丁老师在课堂上问过我们理想，我读这段，同学们都不以为然，他们说我是田园派，我不是田园派，我知田园不是这样的。”

    贺以诚沉思般看着她：“是哪样？”

    “要农活，没钱念书十七八岁就要嫁人，生孩，然后接着活，生病了也不能住城里的医院，死了就死了，办过丧事，大家很快就会忘记这么个人，因为大家还得活。我觉得，曾皙说的，一定比这个好，所以他的老师才会赞同他。”

    贺以诚一直这么认真地注视着她，聆听着，让展颜觉得，她和他是平等的，他不把她的话当作一个小孩的呓语和白日梦，她受到了极大的尊重，并为此到满足。

    “贺叔叔，你觉得我是田园派吗？”

    贺以诚笑了：“你什么派都不是，你只是向往一很自由很幸福的生活状态，往大了说，这需要国家安定富，往小了说，这需要个人的奋斗。”

    贺叔叔又把她脑里朦胧想的，期盼的，说了来。

    她安静地冲他笑笑。

    贺叔叔是理想的“爸爸”，但她绝对不会把他看作是爸爸，那是一倔的持，没有原因。

    等贺图南孙晚秋回来，贺以诚一笔带过似的过问了一句，好像局外人。

    展颜屋里的凤仙开了，她要包指甲，可孙晚秋对此兴致缺缺，她只愿意帮她包而已。

    “你怎么不喜包指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