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却：“我跟你叔陪你去，那地方吓人着呢，听说一个不小心还得被打杀威，几十个板来，不得开绽？我跟你叔在，若有个万一，也能帮你想法。”

    都说民不与官斗，樊大搭上了跟樊玉家有仇的师爷这条线，这几日赵家老两也替樊玉担忧得睡不着觉。

    樊玉虽有一武艺，但上公堂这事，十几年来也是一回，略思量便也同意了。

    三人搭了个车往县衙去，到了地方时辰还早，但门已挤了不少看闹的百姓。

    问审的程樊玉是知晓的，县太爷升堂后，会先传她和樊大去，当堂再问一遍樊大所诉何事，由一旁的主簿老爷记录问审供词，若有辩驳，必要时还会传证人。

    樊玉寻的证人是樊家老宅那边的邻居，一般人肯定不愿蹚这浑，但樊大一家确实不会人，跟他们恶的邻里不在少数，樊玉去拜访一趟，好几家都不齿樊大的行径，愿意前来替他作证樊大是个赌鬼。

    时间一过去，挤在县衙门看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已经有衙役去公堂上方的桌案上摆签桶和惊堂木，却仍不见樊大这个原告来，樊玉心中都不由有些疑惑了。

    升堂迟到了也是要挨板的，樊大还能忘记今日要升堂这回事，睡过了不成？

    赵大娘看了一圈，也在小声嘀咕：“怎不见樊大？”

    樊玉不合时宜地想，难是自己这两日背律令背得太辛苦，怨念重到昨晚梦游去把樊大绑了？

    随着三声堂鼓响起，她发散的思绪也瞬间收拢。

    三班衙役率先大堂，呈雁形分列两侧，手中拿着近乎一人的刑，个个一脸凶相。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这些衙役就发了一阵唏嘘般的议论声，显然很怵这些人。

    樊玉也发现了这些衙役都面生得，王捕手底的捕快一个也没有，不知是不是师爷了什么手脚，她一颗心也微微悬了起来。

    穿着官袍的县令从侧门步上堂，坐于公案后方，胖得挤成一条的扫了一公堂方，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喝：“升堂！”

    衙役们手中的刑便齐齐杵地，低喝：“威武——”

    那刑杵地声几乎快和场外百姓的心声混一片去。

    蓄着八字须的师爷喊：“带原告被告上堂！”

    樊玉虽说心中也怕，被衙役带上公堂时，却还是给了赵大娘夫妇一个安心的神。

    但直至此刻，樊大还是没来，只有她这个被告孤零零地跪在堂。

    胖县令显然也是一回遇上这样的形，侧跟师爷对视一，都没明白这是个什么况。

    场外的百姓也议论纷纷。

    这么僵持着不是个办法，最终县令先问了樊玉：“堂所跪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