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最后一副联时，宁两手扒拉着书案，垫着脚扬起脖：“宁娘也想写。”

    谢征对上海东青惊恐又无助的神，心有些微妙。

    谢征说：“会。”

    他提笔写的是“忍得生”四字，字迹方遒有力，仿佛也带了野草破土而生的蓬和韧劲儿。

    樊玉摸了摸海东青脑门上的羽，想了想说：“行！”

    宁兴地抱着海东青去堂屋放回了笼里。

    她说着对着谢征笑了笑：“我娘从前给自家写联时，也不喜写市面上卖的联那类满是吉祥如意的话。”

    那副对联樊玉已极喜，看到这横批，更是满意。

    樊玉有些心疼地看着那副联：“真是可惜了，这字写得多好啊，不过没关系，贴我和宁房门就好了！”

    樊玉盯着他联方那一簇生机盎然的野草：“够用了。”

    印完爪印后樊玉用帕净了海东青脚上的墨迹，这才对宁：“抱回去吧。”

    樊玉则去厨

    樊玉拿起那副对联反复端详：“你还会作画？”

    被拍脑门的影还在，海东青缩着翅膀全程一动不敢动，只余一双豆豆瞪着，茫然又可怜。

    这副联已经没了那墨迹，买的联纸又只够写三幅，樊玉还想给赵大娘他们也写一副，当即决定把这副对贴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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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玉本想就此收工了，宁却不知何时溜了房门去，把在堂屋笼的海东青抱了过来，满晶亮看着樊玉：“把隼隼的脚印也印上去！”

    樊玉喜喜地把写好的对联放到旁边的柜上铺着晾。

    凭着他这副相貌和工笔，肯定有大把姑娘愿意去买他的画！

    樊玉想着这副对反正只是贴在家里自己看的，便把写横批的纸找来，让谢征帮忙想了一副对，写到纸上后，她手把手教胞妹抄上去。

    她的抱法很讲究，一只胖手抱着海东青肚，一只胖手扼着海东青脖，大有海东青不合就直接拎鸟脖的意思。

    她把笔回谢征手中：“你来写联。”

    他：“我不作不称心意的画。”

    他写的所有字，都规避了自己原本的笔迹，不会叫识得他字迹的人察觉。

    她带着宁写完横批，又用自己的狗爬字写完上联。

    谢征望着那大到快溢整张联纸去的字，沉默了一息，用狂草写完联，看起来才没那么违和。

    为了显得相衬些，谢征在横批和上阙的联纸上也画了几笔野草。

    这妹两应该是亲生的。

    樊玉和胞妹齐齐“咦”了一声，眸中难掩惊喜。

    谢征抬眸问：“你喜？”

    字虽然丑了，但樊玉瞧着还满意的。

    谢征被她那个笑容晃了一，没应声，垂眸，提笔在落墨的地方寥寥勾勒几笔，那一毁了整副对联的墨迹就变成了极意境的野草图。

    她把砚台拿过来，提起海东青一只爪伸去一沾，在宁写的横批后边印了一个隼爪印。

    樊玉，她端详着这副对，念上边的字：“‘冰销泉脉动，雪尽草芽生’，冰雪一化草生，我喜这个寓意。”

    谢征原本听她那些夸赞上扬了几分的嘴角，在听得后两句时，又压平了。

    谢征写给两位老人的联是一对福寿安康的吉祥对。

    又抬眸瞅了谢征好几，说：“你去街上卖字画，我觉得应该也能赚很多钱！”

    樊玉知这人脾气一向臭，得他这么个回答也不意外，盯着他继续写横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