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找了中午没喝完的米汤糊糊，先把三人一隼共同完成的联贴到了堂屋的门框上，才带着米汤糊糊门去贴那副“忍得生”的对。

    赵家老两听说谢征给他们也写了对，来看樊玉帮他们贴上的新联，笑得合不拢嘴。

    巷里路过的其他邻居瞧见了，新奇：“玉，你夫婿还会写对？”

    赵大娘一直不愿樊玉因宋砚的事叫人瞧低了去，听人这么问起，当即就：“那可不，那后生也是个会识文断字的，你瞧瞧这笔字，比街上卖的联写得还好哩！”

    在这小地方，识得几个字便算得上是个本事人，不说考上秀才，单是考上童生，说亲时姿态就得比旁人上一大截。

    那妇人看了连连：“比起往年宋砚给大家写的联也不差，还是玉会挑夫婿！”

    她说着冲樊玉笑：“让你夫婿也给婶写一副成不？”

    从前一到新年，宋砚就会去集市上支个摊给人写联补贴家用，巷里的邻居找他写，他一概不收钱，大家自带写对联的红纸就行，不过大家找他帮忙写对联，大多都还会送上一东西以示心意。

    今年宋砚一家搬走了，找人写联还得个十几文，买现成的也不便宜，巷里大多人家家中都没备联。

    樊玉想了想谢征的臭脾气，婉拒：“对不住婶，家里没备多的联纸了。”

    那妇人直接：“婶家中往年买的联纸还有哩！”

    谢征不知何时现在大门，妇人见了他，笑问：“玉相公，你得空帮婶写副联不？”

    “玉相公”是个什么鬼称呼？

    樊玉生怕他那张利嘴说什么刻薄话来，正想再次替他拒绝，却听他：“您把纸拿来。”

    樊玉有些错愣，那妇人得了谢征这话却极为兴，转就往家走：“你等着啊，婶这就回家拿纸去！”

    仿佛生怕谢征一刻就反悔。

    樊玉想着他应来，八成也是顾虑自己，走院后忍不住：“你要是不愿意，不用勉应的。”

    谢征淡淡抬眸：“我何时说我不愿意了？”

    樊玉：“……”

    先前是谁说不作不称心意的画的？

    行吧，那是作画，写几个字不妨事，是她想太多了。

    很快那婶就拿着红纸上门来了，不过来的不止她一人，还跟着好几个同样拿着红纸的妇人和婆。

    见了樊玉无一不是笑呵呵：“听说玉你夫婿在给人写联，大娘家中今年也还没写联呢，就厚着脸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