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继明说完，便走到门，悄悄推开房门，试图听着外面的动静。

    沈继明焦躁不安地张望着，见刘玉凤稍稍离开了门边，就立刻问：“怎么样了，能听见吗？咱爸说了什么？”

    张梦兰说着说着便朝沈怀走过去，凑近了，一字一句：“现在厂房已经租好了，机也找到了。就是钱不够。只要钱到位，机拉到厂房，那不就能生产，能赚钱了？！”

    她看着沈继明问：“你觉得咱爸能把钱借给咱们吗？”

    “

    这么时间的辩论，突然在张梦兰的最后一句话里，划了句。

    于此同时，刘玉凤正贴在自己卧室的房门上，努力探听着从隔卧室传来的声音。

    他拿起烟，划了一火柴，微微的亮光在前闪烁着，燃了那香烟的红蕴。

    “不……”张梦兰听到后面这一句，立刻反驳：“玉凤说了，她不是和凤霞争生意，是想自己也独立来。这样兄弟三人都当老板，谁也不用依靠谁。都没有负担了。她是想让咱们过好日。”

给了老大他们？

    张梦兰说到这里，动了，一时间声泪俱。也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沈继明。

    “我觉得凤霞已经猜到了。”刘玉凤说，“最近几次请假，她都不问原因了。”

    “你以为那么简单？”沈怀怒，“如果那么简单就能赚钱，大家都去开厂了！还会有穷人？

    一切的讨论，戛然而止。

    “我也不知。”沈继明摇。

    沈怀不再说话了。

    “你一分都没留，全给他们了？”沈怀再次确认。

    我和你说过，凤霞的瓜厂能这么成功，一大分是因为一开始有品厂依托。她虽然承包了车间，但是给自己留了后路，了凤霞瓜这个品牌。所以，在品厂破产后，她的瓜一都没受影响，毕竟凤霞瓜那四个大字还是在的。而且市场已经接受了，凤霞瓜就等同于老品厂的瓜。再加上凤霞她脑灵活，这么多年，一直在创新各味和产品。所以在工厂还很少的时候，便占据了一席之地。可是现在呢？你去看看满大街的厂房，大家都想趁这个时候赚一笔钱，可是现在生意不好了。市场已经饱和了，大家对瓜市场的认知，也已经固定到了凤霞瓜这个品牌。而且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大家也不会说差个一两去买个便宜的吃。你以为除了老大有这个想法，别人就没有？别人就不想来和凤霞争生意？可是你见过有能争过的吗？”

    沈继明嗯了一声，叹息：“她又不是傻。猜到就猜到吧。反正早晚都要和她摊牌的。”

    刘玉凤赶走过来，把门拉上，：“你什么？”

    “和凤霞怎么说？”刘玉凤压低了声音问，“你打算咱爸把钱借给你，你就去说吗？”

    “我、”张梦兰喃喃：“我也是一时糊涂，被老大家的说动了。她说工厂建好后，每天能赚多少钱。能和凤霞那样，买楼房，让我以后只享福吧。他们现在是没钱，既然有技术，为什么不把工厂开起来，自己赚钱？我当时不知怎么了，就、就觉得应该帮他们一把，以后我也能跟着老大过好日。”

    “我、我。”张梦兰已经哑无言，也不想再提褚凤霞，只能把话题转回来：“可是现在厂房已经租了，机的定金也过了。总不能再撤回来！那样之前那些钱都打漂了。老沈，真的，只要机到手，就能赚到钱。别的先不说，你就看老大，他真的是兢兢业业为了这个家。你就让他好过一吧。”

    他的目光空，走到这一步，已经不知是对还是错。可是他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

    刘玉凤摇摇：“听不太清，断断续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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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一分都不留？

    “把钱借给我，我就能把机买来了。”沈继明：“那肯定就要和凤霞说辞职的事。不能总这么请假啊。”

    “这话你也相信？”沈怀：“就那么大的市场，一样的瓜上来，怎么可能不会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