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殷殷望着季砚的目光却可怜。

    季砚想起书房里还呈了一堆未批的票拟，在心里叹了声，“反正也迟了，再给你讲讲罢。”

    云意睫刚要垂，闻言睁圆了睛，印着烛光的瞳眸满是不敢置信的欣喜，“大人真好。”

    这声夸倒是让季砚愣了愣，前大半的孩中的喜是那么纯粹净。

    他为官是十几载，并非一番风顺，因为成名过早，也曾心气傲，不屑结党营派，行事不肯圆，从而开罪了权贵栽了跟，仕途坎坷周折，他看尽了其中的暗，脏鄙，自己上手也并不净，能走到这一步，必然是踩着血骨而上……

    才会觉得，云意这般纯净不带任何谄媚讨好的赤之心，显得尤其珍贵。

    屋烛火轻晃，季砚温淳优雅的声音就像夜空中缓缓淌的星河，而偶尔穿来的，一两声小女孩轻甜的细语，就像是月飞舞轻旋的萤火虫。

    云意经过这些日的调理，虽说已经好了不少，但仍旧是虚，她盯着书页上的字，熬的睛都已经泛了红。

    季砚落话音，将书合上，“不早了，今日就到这。”

    云意眨眨酸胀的睛，“我还可以听的。”

    季砚看着她，“读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云意抿了抿，垂，脸上的失落藏也藏不住。

    那么读书么，季砚想了想，“我五日一休沐，若是无事，就来给你讲课。”

    云意先是茫然了一瞬，五日一休沐，意思是大人每五日就能来看她一次……

    云意喜望外，重重，“嗯！”

    望江楼是京中最大的酒楼，来此的宾客都是非富即贵的官士绅。

    一辆青帏车还未行到跟前，迎客的伙计就认了驾的是季阁老的车夫，立刻上前摆了扎迎接。

    “季阁老请，雅座已经备上。”

    季砚走酒楼，何安跟在他后，等在二楼楼梯的右佥都御史王兆和拱手走楼梯，“我等已候了季大人多时，大人请席。”

    季砚亦客气的与他拱手，笑：“还劳王大人相迎，老师他可到了？”

    王兆和引着他上楼，“徐大人贵驾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