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天，女土匪。

    一个让人不敢言，一个不畏人言。

    薛灵芝心中答，却不能告诉她，看这小学生的模样，有些匪气有上，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免得她真想当个“女土匪”。

    “待你把该学的学了，我便告诉你。”

    怎么还藏着？

    阿宝这老实了，原来是有趣的她才起劲，现在没趣味的，她也坐得住了。

    薛灵芝看她一用功，立时就能把一千字的女儿经背来，心里倒觉得有些可惜，这聪明劲，要是打小开始学就好了。

    一时惜才，对她：“琴棋书画之中，你挑一样学。”

    挑一个她兴趣，又最有天赋的来学，与人相也可，自己寄也可。

    第一个败阵来的是琴。

    阿宝听薛先生说要运腕力，还以为弹琴得用力，一指把弦给崩断了。

    “铮”一声，这张新买的好琴废了。

    薛先生养气功夫到了十成，可也脸上变，她看一燕草：“拿去琴行修一修。”

    燕草微低，还是忍不住肩膀微抖：“是。”

    再来是画，阿宝连字都还没练好，画画就更别谈了，画了半天老梅枝，薛先生只赞了一句：“线画得不错，墨均匀。”

    最后是棋，一摆开黑白，阿宝乐了：“这就跟打仗似的。”

    她小时候便在巷的泡桐树看老棋，也知些门，只是那会儿没人从教导她。

    虽是新学，展竟不算慢。

    阿宝新学了棋，抱着棋盘回去，就见结香螺儿守在院门等她，个个笑得嘴都快咧到耳后了。

    “怎么？有什么好事儿？”

    “姑娘！老爷提官儿了！”

    才刚传来的消息，前面开库领赏钱，每人能有一百文。

    “真的！让厨房给所有人都加一荤。”阿宝还抱着棋盘，“你们领赏了没有，都到前领赏去罢。”

    连燕草也一去，这是主家的大喜事，必得去领钱谢赏的。

    阿宝自己把棋盘拿房，一回看见戥躺在罗汉榻上，天上掉红雨啦！有钱她都不去领？

    “你不舒服？”伸手摸摸她的额，一也不。

    戥回瞧她一，除了老爷封官，韩征也升官了，他调去了禁卫军。府中人在大贺，红姨跟韩征在小贺。

    “你到底怎么了？一百文呢，你真不要了？”青天白日活见了鬼。

    戥坐起来：“我跟你说，你可别嚷嚷。”

    “嗯。”阿宝挨着她坐，“你说罢。”

    “红姨跟阿兄，要搬去。”戥就知阿宝要，伸手将她住，“阿兄往后得娶媳妇罢，娶媳妇得有自己的家。”

    阿宝心里是明白的，譬如她娘的牌位，就不能跟姨父的牌位摆在一块儿受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