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正用小勺刮开鸭肚，从里舀八宝糯米饭，吃上一大，这才觉得满足。

    听见红姨叹息，把饭咽肚里，宽她：“红姨别着急，到明天应该有信了。”

    “我哪是为那个着急呀！”一屋丫都明白的事儿，她怎么偏偏不明白，枉生了一张聪明面孔，肚里是个笨的。

    “这鸭都送来了，消息还能没送来？你一门，裴家就使了人来报信，你呀没在那单上！”

    阿宝一听，嘴里还着满八宝糯米饭呢，鼓着腮帮笑，笑完又看红姨。那都已经得着信了，红姨还叹什么气呢。

    她脑袋瓜里想什么，陶英红一看就透：“人家给你送鸭，你就……没甚要说的？”

    阿宝终于把饭咽肚：“那咱们那辣的粽不是还有么，再给裴家送两篮去。”

    从五月初一到五月十三，都算端节里，今天她还看见人和官们还穿着五毒艾虎的衣裳，此时送粽还不算过时。

    陶英红无话可说，拍一阿宝的脑袋，多早晚才能开窍！

    韩征自然不是不关心妹妹，他今天当值，巡过禁便找来个小太监。

    给他几块碎银：“替我打听打听，琼华殿选伴读，我妹妹也在里，问问单来了没有。”

    小太监是在值房里侍候茶的，提着壶就往里打听去了，禁中这样的小黄门多的是，彼此互通消息，再分一分碎银。

    没一会儿便提着壶烧好的回来了，回禀韩征：“消息还没来，我叫我同乡在那儿盯着，有什么立时过来知会我。”

    “行。”

    卫三自巡完禁，就在值房里歪着，值房里这张椅便是他的生。

    看韩征在屋里踱来踱去等消息，他闭上睛：“你能不能到外晃去？晃得我发。”

    韩征作势要用脚踹他，卫三躲也不躲一，一脸韩征要是敢真踹，他便敢就地躺倒的神气。

    韩征跟他简直没话说，斜他一，又在屋中踱步。

    一直等到晚上要值，小太监才把消息送回来：“韩大人，您妹妹……好像是，没被挑中。”

    话说得吱吱唔唔，还以为没选上，人家要不兴的。

    公主的伴读，那是多大的荣耀，虽则前几个皇都已经有王妃，但九皇十皇可都还没有选王妃。

    皇后娘娘说是选公主伴读，焉知没有挑一挑大臣女儿当儿媳妇的意思。

    偏林家姑娘没选上。

    韩征急了：“没选上就没选上，别好像啊。”

    “没选上。”

    韩征一咧嘴，又扔给小太监一块碎银：“拿着罢，往后有事打听，我还找你。”

    小太监没成想给人带个坏消息，还能再拿一份赏钱，笑着折腰，给韩征添上满满一杯茶。

    提着壶要门，卫三嚷嚷：“哎，我的呢？”

    小太监这才瞧见屋里还躺着个气儿的，赶也给他也添上茶。

    卫三其实本不喝，就是嘴欠，他站起来抻抻官服，预备家去。

    外来几个禁军，其中一人搭上卫三和韩征的肩：“怎么样，了值去喝一杯？”

    韩征摇：“我不去，今日有事要回家。”

    卫三也摇：“我可不去，上回染上香粉味，被我娘好一通捶。”他娘起手来是真黑，哪儿往哪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