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守在门前，裴观一见他便问：“少夫人喜不喜？”

    决明直：“喜得很呢！少夫人还翻了翻灯笼，以为这上有灯谜。”

    裴观脚一顿，早知这样，就该给她写上两封好猜的灯谜，可……又怕好猜的，她也猜不着。

    阿宝听见声响，回一望，远远看见他。

    隔着积玉廊里那一排彩灯，裴观先听见她的笑声，跟着就见她朝自己跑了过来。

    月灯影，方才明明喝的是素酒，此时竟尔微熏。

    伸手接住她，胳膊被她攥住，看她星眸灿然生光：“你怎么想到这个的？”

    也不是特意想到这个，是想着中秋节，她一定很想她爹，守孝又无甚玩乐，这才关上门，给她一个小灯会。

    裴观听见自己说：“明岁，明岁咱们去看正经灯会。”

    院中的这些灯，蜡烛烧到了，一盏一盏慢慢熄灭。

    阿宝趴在窗前，裴观拿了披风过来，抻开罩住她：“仔细别着了风，还看什么，明儿再就是了。”

    灯笼只余几盏还亮着，阿宝靠住他，侧脸看了他两。

    “怎么？”话未说完，便被在榻上。

    相，竟也得味。

    隔得许久，到最后一盏灯也熄灭，裴观方才抬起来，抚她鬓发，声问：“你那素酒，是桂味的？”

    第139章 征

    嫁娶不须啼

    怀愫

    阿宝靠在裴观肩上：“欣儿真有意思, 那睛骨碌碌盯着我转，不我说什么她都乐。”

    生得白胖可，像个玉娃娃。

    阿宝从前只觉得小驹要比小孩有意思多了, 今天才知小女孩儿又香又, 睛跟着人动，手指伸来, 指甲盖才那么一大, 好玩得很。

    “力气也极大, 攥着我的珠不撒手, 等她大些，学鞭倒是合适。”

    裴观听她絮絮, 到这句时才笑：“她爹娘只怕不许。”裴家的女孩儿是都读了书的，但拿笔的年纪，也已经拿起了针线。

    阿宝咕哝一声，但她立时：“那我的女儿学鞭, 我小时候便有条鞭, 先是三节，再是九节。”

    都是阿公给她的，每到夏日，阿公还会捉来萤火虫, 就养在蟋蟀笼里, 挂在小院那棵泡桐树上。

    是以今日，她才特别喜裴观。

    “阿公常说，小孩儿跟小驹一样，未成时只能散着练, 到大些再练准……”阿宝越说, 声音越低。

    窗外灯烛早灭, 只余月亮悬在中天，裴观一直没声，待听见她声息绵平稳，知她睡了。

    将她抱到床上。

    “若是咱们能有女儿，自然要教她。”

    阿宝半梦半醒中听见他说什么，还未应声，沾枕便睡了过去。

    裴观盖上灯罩，放锦帐，盖上被，躺到她边。

    主屋里熄了灯火，螺儿这才预备睡，虽不用守夜，但里只要有一星光亮，就备不住要叫人。

    福儿躺在床上，她与一个屋，这些日也糊了许多灯笼：“少爷待少夫人竟这般好。”

    螺儿笑了：“那是自然，谁见我们姑娘能不喜她呢。”但凡是个人，见了她总会生三分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