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之后，也有过三日的，后来守孝，他自也持得住。

    燕草想了想：“成啊，那就让她每日园摘些来，先让决明带她去一回，也熟一熟路。”

    怎么夏日里都没气燥，这会儿倒燥起来了。

    “红姨你别慌，每岁秋天边境总有战事，多是北狄为着掠些米粮过冬。”阿宝看了几个月的邸报，自是知这些战事的，可她不能明说，先安红姨的心。

    阿宝一摆手：“你有事就先忙罢。”红姨才不会挑这礼数。

    阿宝的声音响在屋中，清脆利，如落玉吐珠。

    往日里姑娘在室梳换衣，姑爷都会去隔间洗漱换衣，今儿怎么大喇喇坐在罗汉榻上？

    “燕草蒸的桂，昨儿说能用了。”就那么几只小玻璃瓶，姑娘用的更纯更香，只一滴就满盆香味。

    回回拜节回家，必跟着满满一车礼，她先还叹裴家过于客气，这会儿习惯了，也早早就备一车回礼，好让阿宝再带回去。

    可阿兄与他们志向不同，阿宝又想起兄刀上挂着的那个端香包，是不是他有了战功，才能求娶那个人？

    她仰起脸来，晨光将她面上绒都照得纤毫毕现，任由螺儿替她抹香膏，淡黄香膏抹在脸上颈上手上，再细细推开。

    “那新的辣酱辣油我都好了，上回给你送去的吃完了罢？”

    戥看她一房门便松气，笑问：“姑爷就这么吓人？我看他一不凶。”

    可她总觉着这是哄她的，那可是跟外族打，怎能不凶险。

    “你爹那儿我也去了信，旁的人也只有卫大人能问，回信还没来，你卫姨说战事也不怎么吃，没有之前那么凶险……”

    阿宝才要应声，就见红姨鬓边添了几银丝，眉心也多添了几痕迹，阿宝问：“红姨，你怎么瞧着比上回我来要瘦些？”

    “咱们早上吃什么呀？”

    阿宝知他走神了，可他偏偏又每句话都能对得上，无刺可挑只得冲他“哼”一声：“算你过关。”

    “是了，北边有战事。”阿宝喃喃声，“阿兄想积功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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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得日安稳些，儿非要上阵去，她怎么肯。

    阿宝知兄一直在学兵法，这两年里也识了字，原来比她识的字都少一半呢，如今都看得懂兵书了。

    阿宝洗漱过后，满桂的香味儿，她问：“怎么今儿不是蔷薇了？”

    这才提壶卷山堂去，给姑娘洗脸梳：“今儿……”一句话没说完，便卡住了。

    “这……媳妇孩明明都是前的事儿，他怎么就……”

    把裴观拦住了，裴观一问，知是他的学生，对阿宝：“必是有什么急事，你先去，我随后来。”

我妹妹个差事罢，她手还没养好，给少夫人梳不成样。”

    “车备好了没有？红姨等着我回去拜节呢。”

    “那是看你，看咱们可不同。”姑爷是好的，可螺儿总有些怵，她说完这句又觉得有歧义，“你是打小跟着姑娘大的，姑爷自然得看你一。”

    院中着一溜桂树，专为了讨个蟾折桂的好意，桂香味一，分不清是屋外更香，还是屋里更香。

    “哎！”螺儿脆声应！

    她们用的添不了那许多名贵的香料，味儿就容易散。

    与他一的兄弟们，得了差事就那么混着，卫三更是连人都不知跑到何去了。

    裴观目光一动，停在她寝衣摆的那截纤腰上，又想起昨天夜里。

    想是那时诸事繁杂，此时闲得狠了，才动这些念。

    “昨儿的月饼太甜了。”

    阿宝趿着鞋坐床上来，先抻腰拉，跟着打了个的哈欠。

    螺儿一早上一句话都不敢说，直到替姑娘挽好发，上珍珠排簪，这才退去。

    裴观这才回神，一句一句答她：“吃煎包，是太甜了些，车已经备好了。”

    裴观坐在榻上不动，目光还跟在阿宝上。

    姑娘不喜熏香，洗脸沐浴的时候加上些，上便有淡香味。

    裴观轻气，还是，昨儿夜里更香些。

    正要门回林家拜节，门上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要求见裴博士。

    陶英红了，任凭她怎么劝，韩征就是不肯听她的：“他说在禁中再怎么升也就是个总旗了，他还是想上阵去。”

    陶英红早就在家等着，看时辰快到，到门边来接阿宝。

    她心里知这是优待了妹妹，摘不算什么正经差事，打定主意给燕草一幅嵌边的绣袖。

    阿宝倏地回，手里着半边小梳，眉蹙起 ：“我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她说的不过是些过日的寻常话。

    陶英红轻叹气：“还不是你阿兄，他不肯说亲事，非要调回大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