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在院中走过百步，用过饭，又读书，这会儿门去了。”

    裴观挑眉，她倒是理直气壮，反而让他说不什么来。

    第二日一清早，燕草便预备好了洗漱用的，温在耳房炉上，可直等到日上三竿阿宝才起。

    阿宝盯着帐，喃喃：“原来，外是这样的。”

    陈妈妈奇了：“怎么还得再等半年？”打铁还趁呢，就算一孝便怀上，也得后年开再生。

    “你呢？你梦中是怎么嫁给我的？”

    姑娘名字岂能由得外那些人翻？

    也许，两人梦中的对方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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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戥只当燕草害怕，一把搂住她：“好，我来陪你，两个人还和些呢。”

    “我们家又不是不知他的底细，他骗骗京城里的人也还罢了，诳不了咱们王府的老人。”

    “你不知文人们的嘴，差开来半年，那就一纰漏都不会有了。”裴三夫人急归急，还是得替儿的名声考虑。

    戥字认的也差不多了，她打算盘最顺溜，但各府的人往来，年节的礼单，还有姑娘的嫁妆单和庄上的息，都要教给她。

    天生，夏日里学坐学爬，日将将好。

    小满见门闭着，心知是贪睡未起。笑着同燕草：“少爷也真是，说的夫人差儿要请万医婆来呢。”

    她与阿爹虽常通信，可阿爹绝不会把这些大事写在家信里。

    裴观伸手摸摸阿宝的脑袋，他不愿提婚后的事，便将秦王、太、齐王会起争斗的事慢慢说给阿宝听。

    燕草思来想去，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姑娘愿意保她，她也不能留了。

    她越是知的多，心里就越是踏实。

    裴观醒时就见她半夜里又脱得只剩小衣，雪白胳膊半裹在绿绫被里，酣睡正甜。

    小满一听便明白，只是说话，并没有逾矩的事，回去自然也这么禀报给裴三夫人。

    刚京时，齐王便暗暗与太争斗，这些阿宝知，后的事，她就不知了。

    阿宝直睡到快中午才醒，一看天光，懊恼：“母亲那边还没请安！”

    “这不就又要等。”

    不忍叫她起来，让丫们都不要声。

    “你梦里我什么样儿？”阿宝托着腮，她满青丝叫燕草螺儿打理得细柔丝，缎似的铺在枕上。

    “朝中这两三年间尚算平稳，再过几年风云变幻，今日得意，明日就抄家灭族，我这才想让岳丈表兄更加小心。”

    打从他病中作梦开始问起。

    昨儿夜里两人悉悉索索，一直闹到后半夜，不是闹腾别的，是阿宝细细问他梦中形如何。

    陈妈妈数着日：“也就这几个月，再过几个月呀，他们俩不亲近了咱们才要急呢。”

    二人絮语到半夜，阿宝困得睁不开睛，这才睡。

    裴三夫人这才松气，都怪儿清早来请安，瞧着就是没睡好的模样，说的话又那样混，提起阿宝的模样也让人生疑，她就怕二人小别胜新婚。

    “姑爷一早请安的时候已经报过了，说姑娘昨儿夜里吃了油煎小饼有些胃，替姑娘告假了。”

    她拉住戥的手：“明儿起，你跟我住一个屋。”

    “该等的那自然要等。”裴三夫人了茶，“再者说了，阿宝也要门际，六郎的同僚自有帖来请，咱们家也能开宴，她要是大个肚，总有那等挑事的。”

    阿宝不知齐王那小舅是什么时候瞧中了她的，但他好豢养人，在崇州时名声就很不好听。

    阿宝一骨碌到床里去，架在床架上：“那会儿齐王的小舅来我家求亲，你家也到我家来求亲，自然是选你。”

大伙不安生，若是萧思卿不肯死心，将这事宣扬去，闹得京城人人皆知，那裴府上会怎么看待姑娘。

    阿宝抻着胳膊，隔了帐问：“六郎呢？”

    燕草也笑：“少爷少夫人几日没见，昨儿说了好半宿的话。”

    三房人丁单薄，裴三夫人不由畅想起来：“明岁了孝还等再等等，不好立时就有，最好能再等上半年。”

    裴三夫人还派小满来看了一回，送了芦来，让阿宝饮一剂。

    要是这胎怀的是儿，往后少不得要读书学，考举为官，那就更得仔细了。还是那句话，文人的嘴，什么难听话都说得来。

    昨儿回来就该先请安的，偏偏有萧思卿打岔。

    裴三老爷虽没当过官，可裴三夫人在娘家时就常见这类事。何况裴老太爷一走，二门就关了好几天，她不能不想这些。

    第一个问题，裴观便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