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没在山里待那么多时间啊。”

    当然，杜衡也没有自怨自艾，觉得自己的开局也太苦了些。

    在落霞县走到今日他的岳家已经对他帮扶不少，否则也不可能这么顺遂的走到今天，他日若真走了上去，岳家自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几番讨价还价来，最后便定了十八文一的价，家里竹林向的人家，没到立夏竹就已经大散叶了，挑拣着砍了往秦家送。

    手上余的存纸已经卖得所剩不多了，早些时候倒是又浸了一批竹，能供应的上铺面的纸。

    消息在村里一，立就有人上门来问了。

    他这辈踏踏实实的科考，积攒些家产，就算自这一代蹦不得多，将来考上个举，个乡绅笼络起了人脉，料理起更多的田地，置办些铺面家产；

    为此在书院之中，院服虽然浅显的掩盖了书生一定的家世，但时不时显来的一件价值不菲的佩饰，说谈起州府京城的风光，这些却不是一件院服可以藏住的。

    杜衡自是答应，上回造纸泡了许久的竹也不见得好，原则还是竹太老了，造纸最好的还得是当年的新竹。

    想到这些他缩缩肩膀，自己也算是躲懒图安顺，人生规划里也没有官厚禄，宦海浮沉。

    不过要想手上多存货还是有凑，秦小满打算想让村里有私林的村民卖竹给他们，如此也不怕自家竹林的竹不够用。

考都走一遍，那可就齐了。

    大伙儿自是晓得秦家收竹来是造纸，但是十五文一价格未免有些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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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砍了自运山，到你们家，十八一如何？”

    都是自村里

    孙读书之时也不必再分心思来经营谋生，专心读书，好好的扶正一代，也就一代一代的盛起来了。

    一来自家没有官的人，没有人铺路；二则将来也指望不上什么岳家提携。

    “可等他在山上多两年不也就是成竹了嘛。”

    四月旬里，杜衡回私山去转了转，这两年把山林料理的好，竹的也多，而铺面的生意说不上红火，但也经营的顺畅。

    放人家那些家世好的并非一来就好了，也得是祖上一代一代打拼来才有的今日的基业，几代人付的心血，这才给孙攒了个于平寒人家的。

    “新竹当然没有成竹值钱。”

    家族中人都还指着孙能在弱冠前后会试，拿天门生的衔，如此议亲的门槛便可抬起，挑中一门能提携的岳家，往后在官场上不说平步青云，至少仕途也顺遂的多了。

    然则从白榕书院来看，许多读书人都已经考过了童生，尚未弱冠就是秀才的比比皆是，原则还是这些读书人从州府大地方过来读书的。

    杜衡早见识了而今人脉门第的重要，他其实也并未有什么伟大志向，能一直考上去在京都官自然是好，可他也晓得像自己而的家世若真走到那一步，其间的艰难险阻异于常人。

    立夏时分的新竹最佳，自家的私山确实不算大，一年的竹再多也产不了多少纸，买些村民的新竹倒是正好。

    人活一辈，那么急于求让自己过得那么累作何，慢慢经营小日过，只要不是走的坡路，倒也真不必把自己的那么。

    秦小满很有派的说：“收的是新竹，十五文一。”

    有些人的目标是朝为官，在天脚肆意人生；而有的人目标能成为一方乡绅，受人景仰也已不枉半生苦读了。

    看似大家差别不大，实乃是早就不同。

    有吃有喝，夫郎也是自己诚心诚意喜的，而今还有了孩，他觉得已经十分知足。

    来时当真就全靠自己赤手空拳打天，少年自是意气觉得什么都办的成，更甚不屑于士族帮扶，但若真无家世门楣保驾护航，看又能走几步远。

    他弱冠过童考，其实年纪已经不小了，只是在落霞县这般小地方，弱冠之年有些微功名在已属不易，年龄的事自然也就不如何被人谈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