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现在还是活的，但生不如死，宛若行尸走。

    “哭什么哭？快走！”

    已经被皇帝金玉言贬官为民的人，他们就再不复有过去尊崇的地位。

    官服已经被扒了来，这个过程，显然都是不面的。

    有些人昨天半夜就起来行梳理好的发，现在都散开了。

    从午门来后，经过了位于社稷坛与太庙中间的六科廊房。

    堂堂礼尚书，众目睽睽之冠服尽去，与其他二十人一起被禁卫押着走向承天门。

    表木然的澄终于有明显的痛苦与愤懑现在脸上：因为他的轿就等在这边，他的家仆，已经看见了他。

    惊恐和难以置信现在家仆脸上：“老爷，这是怎么了？”

    陆松顿时吆喝着：“止步！”

    “回去告诉夫人和少爷，守好宅邸。”

    澄也只能嘱咐这么一句，又被陆松推搡着继续往前走。

    往南看，前方右手边是五军都督府，而左手边由北往南依次是宗人府、吏、，还有他澄的礼。

    看着礼尚书澄及右侍郎、两个郎中被押着，后还跟着六科与都察院的十七个言官，察觉到动静的那些低品官员甚至吏员都来到了门外。

    在各各样的目光中，澄羞愤难当，只想快离开这里。

    但恰好刑很远。刑和大理寺、都察院这三法司在宣武门街西。

    于是这一行人就这么从承天门外的安右门去了，一路向西。

    能看到太池时，南侧已是住有人家的府宅。再往西，更是人声鼎沸。

    此时恰是早晨。

    澄不知这一路上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刑终于到了。

    此刻的刑天牢里，因为担心太监们从中作梗，钱宁、江彬这样的重犯都关押在这里。

    新君已经登基了，他们都知。原本存着的万一期待、那份特赦没到来。

    这自然意味着，杨廷和等人的实力足够。

    要么就是把新君压得服服帖帖了，要么就是新君虽然有心，却也无法在此刻收拢那些只能死忠于天才能活命的人。

    江彬绝望了，可他又能怎么办？

    造反是不可能成功的，就算能嚣张一时，但没有一個文臣支持他。

    哪怕是像王琼那过去和他走得更近一些的，江彬也很清楚：他只是让自己少给他添些麻烦，让他好办事而已。

    真要造反……想想王琼，想想已经致仕的杨一清，想想钱粮……

    所以后悔也没用，江彬现在是真的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