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搞事，又怕他没搞事

    皇帝真正学习知识的场合，其实并非经筵，而是日讲。

    经筵的形式意义，远大于学习意义。

    文华殿中，皇帝御座之前放了一张御案。

    在这御案的前方几步，是讲案。

    朱厚熜到了文华殿中坐好之后，鸿胪寺的官员先把讲义放到了御案上。

    “开始吧。”朱厚熜了，鸣赞官就开始通传其他人殿。

    阁大学士、六尚书、都察院都御史、大理寺卿、通政使、鸿胪寺卿……大半朝廷官都在这。

    连暂署锦衣卫指挥使的骆安都来到了这里。

    此刻，鸣赞官在朗声宣告着经筵的程，有份参与的人都已在御案前方的两侧站好。

    这些都还好，严嵩只是在心里纠结咆哮：说好的日讲起居注官呢？我的日讲呢？

    昨天之后，严嵩已经百分百确信：陛能赢！

    有那一份沉着冷静和大局观，在的圣人之。”

    正常来说，经筵上的皇帝也只是安静听讲，不会涉任何其他政事。

    经筵开了，日讲什么时候开始？

    “……伏惟皇上以圣人之资，传圣人之，居行之位，而参天地赞化育之权，复隆古之太平，除异端之末学，正有望于今日之盛也。臣等不胜至愿。”

    怕他搞事，又怕他没搞事！

    他杨廷和今天打好了无数腹稿，结果一样都没用上，皇帝就这么平平无奇地上完了经筵的课程。

    平静得让他们不适应。

    文华殿外左顺门旁，其他翰林学士及官员们心里有一小失落：皇帝今天没有擢什么人。

    所以厚照我堂哥不开经筵是有原因的。

    之前受过敲打，现在又得到谅的张佐心中激不已，赶行礼去办事了。

    这一朱厚熜是懂的。

    皇帝会着重关注哪些事，除了每日的呈报，张佐也需要时间去分清要害。

    恢复远古时的太平景象，摒除儒家或者说如今盛行的理学之外的异端末学。

    然后就是赐宴了。

    皇帝遵守经筵的礼法束缚，就代表着遵守本朝所推崇的礼制系统。

    最主要的是，他需要有那个好脑，把其他没写呈报里的次要事都记住，以备皇帝随时问起。

    他与杨廷和等人换的神里还有一个意思：日门之灾，似乎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何等的定力？

    杨廷和心里说不来的觉。

    也不知王守仁还要多久京。

    “……婢这就去问一问。”

    皇帝已经起驾回，杨廷和与纪互望了一，又和梁储、蒋冕等人换了神。

    起居注官严嵩和刘龙准备就位了，黄锦这个档司掌司今天倒不用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