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中，朱厚熜坐在御座上，案前放着一份答卷。

    于是梁储了，石珤也了。

    梁储和石珤古怪地看着这一篇：逗呢？就不怕皇帝把读卷官们都臭骂一顿？

    而梁储与王琼，那也只是因为之前被一起攻击，暂时抱团罢了。

    这一回，杨廷和他们都好了皇帝会听十份、甚至让人去取次二等答卷过来审读、会大举打之前所排定名次的心理准备。

    丝毫不担心阁臣在里面什么猫腻吗？

    过去的潜规则，一般只读前三份。大多数况，皇帝也懒得更改读卷官评定好的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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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份策题举京同考，你不是想要选伱心目中的英才吗？

    梁储心警铃大作。

    怎么忽然谁的心思也看不懂了？

    但又很异常。

    皇帝也不对劲！

    忘记定时更新了，抱歉

    现在梁储把黄佐列了上一等，石珤把张璁列了上一等，纪不怀好意地把费懋中也列了上一等。

    他们把这个文章定为第一呈上去给皇帝定夺，是要试探什么吗？

    读卷之时，许多受关注的贡生尽考卷被弥封了名字，但其实是透明的。

    基本上各个都心不在焉。

    自认对这新君也已经有了解的梁储看了看杨廷和之后，没了黄佐得到这个名次的兴。

    但是像严嵩这样的，既是杨廷和的门生，又是如今陛的近臣，他堪称左右摇摆。

    状元又如何？也只是先翰林院而已。

    五月二十，钦定三鼎甲。

    拿到这里来的，是十七个读卷官“共同审定”的十份上一等答卷。

    对杨廷和无比熟悉的梁储觉到很不对劲，这个老对手今天如此沉默，到底在思量什么？

    原本就已经够复杂，昨天之后，又会因为皇帝行新法的信号可能分新的阵营。

    可是……这似乎也很妙。

    梁储呆呆地看着起回乾清的皇帝。

    杨廷和不对劲。

    经历了多次读卷的梁储、石珤面面相觑：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和谐、最少争论的一次读卷。

    你就不好奇这状元是谁，都不等拆卷来瞧瞧名字？

    “某以为，这篇文章当置于首。”

    礼尚书是袁宗皋，皇帝不可能不知殿试读卷暗地里的那些规则。

    反正是纪在冲锋。

    杨廷和听到纪的声音，凑过去看了看，随后仍旧一言不发。

    乡党、门生、故……哪一次读卷不是彼此的争论、妥协？

    “卿等辛苦了，三鼎甲就照此而定。其余位次，众卿评定即可，填榜、用印、制敕吧。”

    严嵩、刘龙、杨慎、张璧等人一一朗读完一份答卷，随后张锦就会送到朱厚熜面前，让他再看看。

    杨廷和已经懒得这些了，今日读卷，他完全不想去细思谁认了谁的字、谁选了谁为一等。

    要知，殿试是不专门誊抄考卷的。过去，新科贡生以请教学问为由到投递诗文，其中一个作用就是展自己的书法字迹。

    正德十六年科的三鼎甲及二三甲就在这莫名其妙的气氛里定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