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候，被拉壮丁，上城了……咱柳树胡同，留的人家中，男人基本都去了……我还搬石，砸死了一个太平贼哩！”

    屋，可以明显发现：有贼人翻墙闯的痕迹。

    在这皎洁澄澈的月光，在这夹杂着啜泣声、喝骂声的夜风中，这一刻，他们看起来，好似一家三。

    三人围成了一个圆。

    “阿锐哥，你是英雄，打坏……囡囡不怕！”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囡囡这丫，才会不符合年龄地懂事吧！’他心中暗。

    “林叔？”

    “哎，这可真是……”方薛氏心急，就要去察看丢了什么东西。

    方锐看着方薛氏、三娘，又看了看方灵、囡囡，在一片的关切目光中，中有说不的温在涌动，仿佛这沉黑暗、无边罪恶的夜晚，都不算什么了。

    此后，方锐提着染血朴刀，大摇大摆在前方开路，领着方薛氏、三娘、方灵、囡囡走在街上，再无人敢来霉。

    林叔见到方锐，明显松了气的样：“我看着你家有亮光，过来瞧瞧，不是贼人就好……今个儿白天见你家门都锁了，你们去哪啦？”

    囡囡歪着脑袋，想了，用力：“对的，娘亲，我明白了。”

    她除了脸有些发白外，此时倒也好了不少，看向方锐：“锐哥儿，你没事吧？”

    ……

    “三，你可真是……”

    一路再无事端，平安返回柳树胡同。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伴随着一试探的喊声：“锐哥儿，是你们在家么？！”

    即使官府捕衙役见了，也都是远远避开。

    总之，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东西。

    “锐哥儿，真是你啊！”

    “不过，也不一定是太平贼，我瞧着穿的破破烂烂的，更像是太平贼抓来的民……那些贼人猾得很，自己不上，就驱赶着抓来的民……”

    “是么

    方锐糊说了句，反问：“林叔，你上这血迹……怎么回事？”

    “没事，娘、三，咱们快走吧！”

    地窖。

    开锁。

    “丢了一把菜刀、两个麻袋，还有灯油……”方薛氏絮絮叨叨说着。

    方锐拦住方薛氏，先去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危险后，才让方薛氏、三娘，还有两个小丫去，收拢东西。

    至于大件，就如方锐说的一般，基本都放在地窖，倒是没丢什么。

    方锐搬走那一堆石，扒开铺着的草，其中，将一些面、粱面拿到院中，等着一会儿带走。

    她仰起，月光一双清澈的大睛看向方锐，上前一步，伸没被三娘拉着的另一只白小手，同样拉住了方锐的手。

    然后，就被方薛氏拎着耳朵拉到了一边：“别去吵你兄……还有，消停些啊，今天新换的衣服，又脏了……”

    “兄，我也不怕你！”这时，如呆住的蚊香蝌蚪般的方灵，也终于回过神，扑过来，挤了三人中间。

    显然，对林叔这平民百姓来说，被抓上城守城，就是一辈中难得遇到的惊天大事，这经历能几十年记忆犹新的。

    咚咚咚！

    当初宋大山一事后，方锐恩怨分明的印象人心，正是这般，他才会特意过来瞧瞧，想卖上一个人……不然，多半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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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方锐心中颇为震动，为三娘的教育理念：没有因为囡囡年龄小，或者场面血腥，就避及不谈，反而晓以理……

    因此也就不奇怪，他此时说起来，眉飞舞，手舞足蹈比划着，颇为失态。

    “娘，等等！我先检查一……再说，咱家稍微贵重一些的东西，昨天不都放地窖了吗？”

    里屋，跃的火光中，方薛氏、三娘来来回回，收拾着东西；俩小丫也凑闹，将昨天没能带走的一些小玩意收拢起来。

    他代一声，去堂屋开了门。

    “谢过林叔了。白天，我们在城中另一院……”

    方锐听着声音，就分辨了来人：“娘、三，你们就在里屋收拾东西，慢慢来，不急……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