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第一场考试是张优尔监考，考试结束后她收好试卷就回到办公室，打算抓时间尽早改完，却在推开门后看到里面站在她办公桌旁的段昱青。

    “你在这什么？”她皱眉问。

    段昱青怯怯看着她，正要开，就被办公室的另一人抢先：“是我让他来的。”

    是和她共用一个办公室的刘老师，平时跟她关系不错，解释：“刚才看他在门来来回回晃了半天，一问说是你那门公共课缺了几次作业，怕过不了，来找你求的。”

    段昱青瞟了张优尔一，又垂，低声：“老师，对不起。我次不会这样了，一定好好您说的……”

    他话中意有所指，张优尔自然不会听不来，但她很反他这样冒冒失失找过来，尤其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在，是生怕别人看不来吗？

    她正想着怎么把他打发走，就见刘老师偷偷给她使，还招了招手，便走过去问：“怎么了？”

    刘老师把她拉低一些，低声在她耳边：“你的课打分不一向松的么，怎么这回卡这么严了？”

    张优尔：“……”这让她怎么回？简直冤得很。

    刘老师又：“要我说就睁一只闭一只算了，说句不好听的，你看那孩得人大，怕就怕万一狗急墙闹什么来，这谁说得准呢？不值得不值得。”说着她还意识摸了摸腰，脸上也有了几分不堪回首的神。

    是的，她就是那个曾被学生刀的冤老师。当时还好她反应快避了一所以刀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之后她就有了ptsd，偶尔提起都心有戚戚。

    张优尔当然能理解她的意思，笑着了：“好。我知的。”

    她回到自己座位，看着还站在办公桌前一脸惴惴的段昱青，叹了气：“缺的作业能补上来吗？”

    “能！”段昱青神一振，把手里一直攥着的几张稿纸递到她面前：“您可以检查一，字数也都够的！”

    张优尔定睛一看，最上面的稿纸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检讨书。

    “……”她看了神张的男孩一，低翻了翻，发现写得密密麻麻的字里行间除了诚挚的悔过，其余大分都是直白又烈的意。

    原来是一封着检讨书外壳的书。张优尔暗自好笑。

    文字可真是神奇，哪怕实际掺着虚假俗卑劣的心思，只要通过这一笔一划装一番，用方方正正的形状表来，就给人觉其中的意仿佛十成十般，真挚又好。

    她默默看完，不动声地放到一边，对他：“可以，这次就给你过了，回注意。”

    段昱青睛一亮，但又拿不准她是不是那个意思，于是犹疑起来：“那，老师……”

    张优尔却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还有什么事吗？没事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