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就离吧。”张珏叹：“一段婚姻如果让你受不到任何价值或乐趣，那也没必要继续。”

    就算能再活多几个月，可像这样受苦苟延残，有必要吗？

    无奈苦笑了一声，他放回手机，拿过拐杖撑着站起：“走吧，送我回去。”

    她的中显几分凌厉：“现在郑家人心浮动，外面又虎视眈眈，谁都想趁分一杯羹，我这位置刚坐稳，结果那小畜生又回来闹得不安生。他这时候要撒手去了，只怕得天大，到时我稍踏错一步还不被那些人撕了生吞去。”

    告别张珏后，楼的途中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就接通问：“怎么了？”

    张珏看向她的神里多了些愧意和无奈：“当然，我承诺过的，不会再勉你了。当时那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承认确实是想要借许家的势在郑家立足，但另一方面也因为你那时的状况……”

    张优尔没有回应，对于她的母亲，对于曾经向往过的母与温，她早已缺失了太多，现在即使对方想要弥补也无济于事，她不到像别人的女儿那样，亲无间地同母亲诉说生活中的苦恼，或是和丈夫婆家的龃龉之类，也不习惯去向张珏讨教或是求助。

    忘了什么呢？

    “不过，你离婚时如果跟许慎那边谈不拢，或者遇到别的什么问题，还是要告诉妈妈。”张珏神柔来，眶也有些泛红：“那时妈妈没有能力保护你，现在至少能一你的后盾。”

    “啊？”秘书愣愣：“不等……”

    和许慎协商好婚前约定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慎：老婆呢？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但不怎么说，亲儿终究还是亲儿，如今大概是预到自己时日无多，又费心费力回了边，想让他陪着度过最后一程。

    谁能保证那段婚姻就不会是一个更危险的渊呢？

    “我知。”张优尔皱眉打断：“所以我那时同意了，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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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许慎还在医院等她啊……

    “哦对了，”她又：“那小畜生没去找你吧？他这段时间被我到外地去药厂了，应该分不空来。”

    此时的医院大厅，已拿到药的秘书坐在旁边陪许慎一起等着，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就在秘书提议要不要联系一许总夫人的时候，许慎的手机震动了一，他拿起一看，神渐渐就冷了来。

    即使许慎用人一等的姿态给了那么一份无礼苛刻的契约，她也同意了。

不错的，为了她也没少教训他那个亲儿，又是扔军队又是送国。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

    张优尔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还想再问，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她惊疑不定，想着大概是段昱青在那又犯了什么错，只好立了医院叫辆租车往月瑟赶去。

    “可我也后悔了。”她怅然。

    电话那边的人有些气急败坏：“你在哪？算了不你在哪赶到月瑟来！看看你家的狗玩意的好事儿！”

    “这样撑着，不痛苦吗？”良久，张优尔开。

    秘书忙跟上去要扶他：“许总慢些走，小心绷到伤。”

    只不过，秘书跟在后面看着他蹒跚迟缓的步履，莫名从那背影中受到了些许寥落萧索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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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不用你cao心。”她最后只答了这么一句。

    于是她简单发了个信息给他，随即就抛在了脑后。

    “你呢又从不跟妈妈说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就总以为，许慎这样的人虽说冷淡薄了些，但责任还是有的，至少不会慢待你。现在看来，我还是想错了。”

    张优尔摇摇，又颇有些厌倦：“随你们怎么争怎么斗，但先说好，别再想把我扯来。为了固权去联姻这事，我答应一次已经算仁至义尽。”

    许慎却果断地推开了他：“不用，没那么严重。”这一刻，他似乎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冷傲。

    说到底，女人为了逃避某个人的伤害和纠缠，就把自己投到一段婚姻中去寻求藉和庇护，真的值得吗？

    “不必等了，她有事先走了。”许慎没有绪地回，埋往前走。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不是说自己能走吗？应该可以自己回去的吧，再说还有秘书呢。

    “怎么不痛苦呢？”张珏低叹：“可他还是得再撑一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