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结婚前他约她到自己办公室商定婚前协议的那天。那时他们也是这样面对面坐着，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一份文件，是他一早拟好的书面协议。

    婚姻果然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张优尔心想。一旦女人走去，其实就是把自的一切都让渡去了，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上了一层男人设定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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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时是什么样的反应？而他那时又是什么样的神来着？大概在她看来，那时的自己就跟个梁小丑没什么两样吧？

    许慎脸都白了，他没有想到在她里，原来自己一直是这样的存在。最要命的是，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对，他确实就是这样的。

    “你怎么证明呢？”

    许慎：“……”

    可张优尔还是那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样，：“不如这样吧，你现在把脱了，自给我看。”

    还能怎么证明呢？自然是要和她……

    可事都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即使她这段婚姻空有外壳没有实质，也多少对她有了影响和束缚。

    他一直都知她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说话也总是带刺，但之前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只当这是一熟悉亲近的表现。

    自己到底都了些什么？为什么要摆那么一副傲慢无礼的丑态？为什么要提那个狗婚前协议？

    张优尔：“哦，是吗？那——”

    许慎的脑也混沌了起来，不禁动了动，往张优尔那个方向倾了倾，有了几分暗示的意味。

    许慎却仍在极力挽回，姿态更低了些：“好，我说这句话的确不太合适，让你不舒服了我很抱歉。这我以后会改，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

    如果她愿意的话，他当然，当然现在就可以……

    他看向张优尔的神渐渐暗沉，掺杂了些许浑浊，呼也有些不稳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张优尔连表面和气都不想再维持了，直白：“我就是很讨厌很烦你，你觉不到吗？”

解又有受伤：“我不明白，我说的哪一让你……”

    许慎：“……”

    他确实后悔，但后悔的不是当初看错了人，而是——

    “你是不是以为你很有魅力啊？总是这么一副在上傲慢冷酷的样，实际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你当我看不来？你又自私又贪婪又懦弱，跟我结婚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我卑微弱势好拿罢了，后来发现自己看走了，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好欺负，后悔得都青了吧？自以为能掌握一切，其实蠢得可笑！你真的是我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看来自以为是还没有力见，是你们男人的通病。”张优尔扬起，嗤笑：“‘给我最大限度的自由’？你在说什么话呢？自由这东西，本来就是我自己的，自不自由也是我自己说了算，而不是由你来决定，靠你来施舍。”

    一份对女方不太公平也不够尊重的协议。

    张优尔已经有些烦了：“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她现在不想要了。

    许慎呼一气，勉力辩解：“我并没有隐瞒或者欺骗……那晚跟你那样是事有因，我的没有问题。”

    张优尔似是并不惊讶，淡定：“行，那就法院见吧，我会以你隐瞒缺陷，无法满足正常的夫妻生活为由去起诉离婚。”

    完全就是在自掘坟墓。

    他闭了闭，最终破罐破摔：“你怎么想都行，反正我不同意离婚。”

    张优尔不以为意：“怎么不可以？怎么就荒唐了？就算我们一开始是约定好了不会有夫妻生活，但你在健康方面确实对我有所隐瞒，这是事实吧？还是说你只对我不起来？真是这样的话才更荒唐。我可以容忍婚姻里没有，但不能容忍欺骗，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甚至还让他有些窝火。

    “你问我有什么不满？我告诉你许慎，我最大的不满就是你这个人。”

    “……”许慎脑一轰，猛地抬不可置信：“你别开玩笑！这荒唐的理由怎么可以……”

    这样一想，许慎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似的，他难以说清这是一什么觉，但能肯定的是这让他很不好受。

    终于，还是说到这件事上了。

    而现在他终于意识到，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她看透了虚伪又卑劣的里，从此也就再没有被她看得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