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腾一天一夜没合。

    他知这回杀相思雨的事怎么都躲不过了，他不是想逃，只是不想死的太难看，不想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第五玥抓个现行。

    与其让他死，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第五玥当面质问他。

    质问他为什么这么？质问他到底把第五琪当什么？

    不问他什么，碍于他现在这落魄的境地，他都没办法说。

    他不能和女儿说，对，你爸爸我就是个变态，我喜杜玲，但她不我，于是我就发兽找了你妈妈生了你。后来，我又把相思雨换了张杜玲的脸，以此作为替满足我的不甘。

    这是事实，可赵腾却没法说。

    临近中午，赵腾在牟震的掩护来到芦城靠海的边界。

    细的码上早就撑起一排五颜六的遮雨棚。

    这是又要雨了，正巧赶上开海的时节，日升起来，就有对岸的渔船来接赵腾。

    赵腾不打算逃到对岸。

    以他的份，逃过去也会被抓回来。认识他的人实在太多。

    他只想等渔船走到靠海中心的位置，去，尸随便飘到哪里就是哪里，后面的事，他就权当无所谓了。

    反正人只要死了，这一世的恩恩怨怨也就算划上句号，谁欠谁，多了少了，上天堂还是地狱，又有谁知呢？

    虽然是这样，但赵腾还是到唏嘘。

    他用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给郝耽拨过去，问他：“玥玥在那边绪还好吧？”

    郝耽借有事，避开第五玥，回答：“新闻记者会刚散场，赵延走了，她现在想去找您。”

    “再拖延15分钟左右，接我的渔船上就来了。”

    “知了。”

    郝耽正准备挂电话时，赵腾又急忙叫住他：“小郝，我女儿后面就拜托你了。”

    说这里，赵腾有惭愧：“我和你阿姨，挑了才挑到你这么个好孩，我们也相信你能对玥玥好。如果我后面不在了……”

    “放心吧叔叔。”郝耽承诺：“玥玥虽然不记得我，但童年那段时光是挥之不去的好。我是真心喜玥玥，一直喜了很多很多年，如果不是之前阿姨提醒我，我也很怕会彻底错过。”

    赵腾叹了气，在远渔民的叫喊声中挂断了电话。

    他把第五琪生前最吃的糕装袋，燃一烟，一踩在地上灭了，烟里的烟丝瞬间皱成黑。

    许久，赵腾才把憋在嘴里的那一白烟吐来，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