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帅吧。”

    成州平知小松盯着他的臂看了半天，故意舒展开手臂，上面的青龙、鲤鱼、太一堆七八糟的图案，说实话，他也不太清楚到底纹了什么。

    成州平失笑地看着她：“你这么胆小啊，跟你爸一儿都不像。”

    小松说：“名字是我妈起的，她是语文老师，白先勇有本散文集，叫《树犹如此》，她很喜，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但我后来查过，‘树犹如此’这四个字，应该是自辛弃疾的一首诗。”

    “你什么！放开我女儿！”

    “这也太绕了。”

    他们又谁也不理谁地走了一段路，看到“兴和嘉园”四个大字现在前，成州平松了一气。

    丑这个字，但凡有商也不能随便说，所以她用“恐怖”二字代替了。

自己走，他回看过去，“你怎么不走啊？”

    她觉得，这个人都透着成年人的傲慢。

    这天晚上，小松第一次正视这个叫成州平的，父亲的同事。

    小松不喜成州平。

    他不知，小松只是单纯地觉得，他的纹丑的。

    她想要这些钱，但更想要是李青亲手给她的。

    成州平只听李青叫过她小松，不知她全名。小松，是个绕的名字。

    成州平：“爸爸给钱，哪有不要的。”

    小松说：“恐怖的。”

    他无聊地问：“怎么写？”

    龚琴对她的教严格，零钱月领，

    可惜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

    他突然过来，小松吓得后退一步。

    成州平一不小心，成了挑唆父女关系的人了。他说：“这是好话，夸人的，等你大就知了。”

    成州平说：“我叫成州平，是你爸同事，不是坏人，你今年三的话，那我比你大六岁，你喊我成哥就行。”

    小松并没有要接钱的意思。

    成州平说：“我们平时都这么相，你是没见过你爸发脾气的时候，等你以后就懂了。”

    他说：“就送你到这了，再见，李犹松小朋友。”

    成州平从袋里拿夹，数了十张，“你爸给你的零钱。”

    她妈妈龚琴也非常有理财脑，平时又在外面给学生补课，家里什么都不愁。

    小孩的另一个特征——说谎。

    成州平还没被一个小孩这么盯着看过，他不觉笑了：“小妹妹没见过帅哥么。”

    龚琴的声音从小松后传来。她举起包，朝成州平上砸去。

    小松从来不用担心质上的问题。

    说起李青，他差忘了李青代给小松的钱。

    谁也不会跟钱作对。

    小松其实有一米六八的个，她在同龄人中，也算是亭亭玉立，甚至偶尔可以鹤立群。但在成州平里，就是个又瘦又小的小孩。

    只是她仍然很需要钱。

    成州平拿着钱的手僵在半空。

    “看来你爸说的没错，你真是个书呆。”

    他的臂和这张脸简直相得益彰。

    “他这么说我？”

    小松妈妈虽然是语文老师，但小松语文一般，仅仅是因为这句词和她的名字有关，她才牢记。

    小松说：“我叫小松。”

    成州平的脸，看上去和好人二字毫不相关。

    小松看着他的睛，非常认真地警告他：“你不许对我爸没礼貌。”

    一个纹着臂的陌生男人，看上去很不正经的男人，给一个十八岁的女孩钱。

    成州平见她不收，他可真的不想和小女孩耗去了，于是直接把钱小松的上衣袋里。

    小松的家境不差，家里有三房，离学校近的学区房用来自住，其他的房都租去了。

    李青的工作虽然不景气，但他生在一个背景很好的家里，当初离婚的时候，他几乎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小松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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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松拉住龚琴胳膊，说：“妈，你误会了！”

    小松说：“李青的李，犹如的犹，松树的松。”

    小松找个借搪：“我刚系鞋带呢。”

    这段路有，光看路灯，数都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