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之后，两人整装开，继续往东行。

    如果顺利，今天就能开到公路。上到公路后，车速又可以再提上去，明天午就能到格尔木。

    林瑾靠坐在座上，反手把背后垫着的绒团取了来。

    “腰还疼吗？”

    “还好了。”

    昨天夜里睡觉的时候，她特地把腰垫了，一觉醒来果然舒服多了。

    陆为这就放心来，昨天看她一整天都腰疼，他还以为真把她伤到了。自己一起来没个分寸，要是这么两次，就给她留些永久的伤病，那他这罪恶就大了。

    幸好，幸好。他松了气，接着专心开车。

    往东行驶了不到两个小时，便到了当初追击盗猎者所追到的野川。

    盗猎者爆了胎的卡车还停在草地上，陆为停了车，又从后边拿工，去盗猎者的车上搜刮零件。

    林瑾打着哈欠跟过去，看他在车里里外外摸索。五座的卡车车空间不小，他在前座拆螺丝拆灯，她就钻了后座，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一翻找，果然找到小件。有个黑金的转经掉在了座椅边，而座上还有一串佛珠。

    她拿着东西问陆为：“这个有用吗？”

    陆为想了想，说：“你喜就带着。要不是那么喜，就放回去。这些盗猎者手上沾着的血太多，转经筒和佛珠也沾了血气。”

    “哦，好的。”

    林瑾将它们摆回了座位上。她没有宗教信仰，好的就信，不好的就不信。既然有不太吉利的说法，她也就不这个霉。

    卡车后车兜里的东西已经空了。这里本来装着成堆的藏羚羊，卓乃湖哨卡的阿力前几天就来缴了，如果桑杰已经到过哨卡了的话，也应该运回了保护站。

    陆为最后又到了卡的后边，拿着工叼着手电钻了车底，把备胎卸了来。

    林瑾蹲在车边，贴在地上望来，观察着他的动作。陆为一瞥就对上了她的睛，被她逗乐：“你这都想学？”

    林瑾浅笑：“不会的都想学一学嘛。活到老学到老。”

    陆为笑着继续拆他的备胎，终于完事了钻来，满满尾都是灰。林瑾给他拍了拍，自己也被浮尘呛到。陆为索脱了外衣，先把衣服扔回车里，再搬着备胎到自己的吉普车边上。

    他抱着备胎踩着车前盖，站到了车上。

    “林瑾，给我拿一绳。”

    她便开了后座车门，拿一捆绳来。

    陆为朝边说：“扔给我就行。”

    林瑾却问：“车站得住两个人吗？”

    “你要上来？”

    “嗯，想上来看看。”

    上一次他在车绑缴获的帐篷的时候，她就想上去看看了。只是那时候和陆为也不熟悉，不能就这么爬人家的车。如今倒是不用有太多的顾忌，想爬也就爬了。

    车前盖对她来说不矮，她踩了脚昨晚自己装上去的前杠上了引擎盖。陆为拉了她一把，把她拉上了与自己一样的度。

    他蹲绑备胎，她站在车，遥遥向东远望着。

    野川和楚玛尔河的尽，红的河浅滩在沙草地上往东延绵不尽，泛着闪亮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