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死不悔”，“心向浩然”……

    更是让有资格参与托月山议事的蛮荒大妖们，愈发觉得那位年轻隐官不是自家人，可惜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兰了脸颊。

    自己还曾被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婆娘，使劲摔过一个耳光哩。

    她从袖中摸几份老旧的山邸报，唯一的相同，就是邸报上边有她孙的消息，其实她对上边的容，早就瓜烂熟了，倒背如。这些年闲着也是闲着，这位河神娘娘，便开始变着法多识几个字了。

    而这类山官场的邸报，是从州城隍庙那边发的，基本上每个季度都会有两三封，城隍爷张平会让冥胥吏分别送到各级郡县城隍和山神灵手上，这让兰尤其洋洋得意，当河婆那会儿，一年到也没几封邸报到手，等到晋升为河神后，官等于了大骊山官场的清，每年到手的邸报数量一翻番了。

    比上不足比有余。

    过日嘛，人往走往低，抬看看那些过得好的，这叫活着有盼，再低看看不如自己的，心就平了。

    妇人忘记是谁说过一句话了。

    人辛苦活着，骗过自己，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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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喦带着小陌和青同沿着廊，去往别，有意让两位年龄悬殊的读书人聊“家常事”。

    至圣先师笑问：“陈平安，你是怎么想到吃书的？”

    陈平安愣了愣，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所谓“吃书”，是指炼字。

    陈平安解释：“之前在城那边，实在是无事可，恰巧隔城那边的离真，丢了本山游记给我，就派上用场了。”

    至圣先师微笑：“巧之又巧，恰到好。”

    陈平安抬看了天幕。

    至圣先师显然是意有所指。

    如果不是炼化了那本山游记的全文字，以及某个偶然，陈平安就算在城那边枯守一万年，也想不到师兄崔瀺要什么。

    大概就像离真后来腹诽的那样，只有脑有病的，才能跟脑有病的同中人，有的聊，说得通，心领神会。

    至圣先师思绪飘远，记起了一张张面孔，他们皆置于远古剑修阵营当中。

    曾经的剑修观照，可不是后来那个离真的话痨，而是个了名的闷葫芦，几乎跟谁都不说话，每次秘密议事，都躲在角落里，或是站在陈清都旁，从到尾一言不发。

    但是观照不动手则已，一旦决心与人问剑，不能说全胜，最少可以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甚至某程度上可以说，观照一辈，好像都在为别人而活，为大局而练剑递剑，所以观照是所有剑修当中，活得最不轻松的一个。

    反观同辈剑修的那位龙君，纯粹就是喜与人问剑，好像输赢无所谓，每次遇到战事，更是不计生死，要远远比那个“不敢随便死”的观照更潇洒。

    三位刑徒剑修领袖，陈清都，观照，龙君，是那座剑气城的缔造者。

    只是刚刚站稳脚跟没多久，就在陈清都的带领，三位剑修联袂远游。

    那场影响远的问剑托月山，成功阻拦那位只差半步的托月山大祖，后者作为蛮荒天的首任共主，最终未能炼化一座天的天时地利人和，跻十五境。

    而陈清都三人，也付了极为惨痛的代价，陈清都的本命飞剑“浮萍”，彻底破碎，不得不合剑气城，陈清都更因此失去了跻十五境的希望。

    否则照祖的推算，只要再给陈清都两三千年的炼剑光，就有机会成为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十五境纯粹剑修。

    前无古人，是因为那些有望跻此境的剑修，在远古神灵的压制，都死在半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