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是郑居中，就算了。

    至于月眉，喜瞎折腾，小小年纪，神仙志怪和江湖演义小说看多了，她专门请一位家族供奉，是个金盆洗手的武学宗师，帮她栽培了一拨少女，侍女皆佩剑。这拨少女都是老百姓中货真价实的练家，不是那架。

    她察觉到是苦玄的手段之后，站在横梁上的山神娘娘，忙不迭坐着。

    京城，寻常有钱有势的门，哪怕是家的街坊邻居，也就只当家是个有几个臭钱的外来。

    一个姓的青年，在今天黄昏时刻，早早来到家族祠堂，了门，既不敬香也不拜挂像，直接就到了横梁上躺着。

    余斗看着他，摇摇，笑：“真是个疯。”

    余时务劝他不要回来。

    并没有觉得余斗是在装神鬼，故而郑居中此刻心中所想，却是一个名字，周密？

    “就目前而言，暂时所求……”

    换成别人，余斗就真让他去试试看了，就算他没办法完全摹刻那座世界，找个类似的“场”不是难事。

    可惜当年走了一趟桐叶洲藕福地的观观，双方“价钱”没谈拢。

    既然对方终于忍不住要手了，自己躲什么，不躲。

    余斗准备返回师尊边，只是临时起意，停步问：“郑居中，你所求何何事？”

    宝瓶洲，玉宣国京城。

    苦玄躺着，翘起二郎，嘴里叼着一不知从哪里来的甘草，打了个响指。

    苦玄睁着睛，望着奂的那藻井，说：“我那个弟弟，没有骗你，是真心想要帮你改名，不过他没那本事，如今大骊王朝那边变天了，与家关系极好的鹿角山山神，也就是你上司，本不敢在这个时候帮这忙。不过研山不到，我得到，帮你改山名，唯一的要求，就是你把名字先改了，宋腴，这个名字实在太好，你好像不上。”

    二十余年前，姓的外来，在这边大价钱，买了一座前朝宰相的旧宅邸。

    女山神宋腴哪敢说一个不字。

    苦玄的这个亲弟弟，货真价实的膏粱弟，烂酒鬼一个，就连研山的探郎，还是妹妹月眉帮忙作弊代考而来。

    一位山神娘娘就被苦玄敕令而来，是直接被他从金神像当中拖拽来的。

    苦玄说那个人想要报仇雪恨，自己想要父债偿，都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余斗：“可能还存在着不计其数的大千世界，陆师弟就曾去过其中一个，他在那边待了很多年，准确说来是知觉上的无数年，以至于陆师弟到最后，本分不清是几百几千万年，还是几亿年了。他返回白玉京，我没有多问，他也难得没有多聊几句，只说他在那边，只是用双指就捻碎星辰无数，只需一个念，就可以化生发一条广袤无垠的璀璨星河，修到中期而已，他的每一次与嘘，就已经是整个天地的大规矩的收和放了。再后来，陆师弟在那，心韧如他，依然绝望到只能一次次自我毁灭，却又不得不重塑，换个份，在某一刻恢复一分记忆，境界越，或主动或被动，最终都会记起全。又后来，他已经不得不给自己树敌了，让自己亲手杀掉自己，于是就有了成百上千个惊才绝艳的所谓天才，毅力和机缘都不缺，或顺遂或坎坷，或意气风发，或悲愤怒吼或沉默不言，或单枪匹，或与数个友、或成群结队拉拢到了数以万计、百万计的同中人，最终将他这个所谓的反派角成功杀掉，或者功亏一篑，总之故事数不胜数，不一而足。”

    郑居中收起蒲团，站起，微笑：“余斗求败，我求共斩。”

    两个郑居中形消散，秘密返回浩然天。

    刹那之间，刚刚转的余斗突然转，“我终于知你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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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是某位未来成功合十五境的修士？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彻底斩断那条因果链，凭此来确定一个“现在”，确定所谓的光河，其实是虚无之，才是一莫大的牢笼，彻底超脱此、准确说来是此名的禁锢，兴许就是未来一只脚踏十六境门槛的契机所在了。

    苦玄笑：“宋瘠，我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一般，你觉得呢？”

    ————

    所以确实是得去见一见那位坐镇光河的阍者神灵了。

    郑居中问：“余斗，你知不知，万年之前，到底有几个一万年。”

    余斗倒是没有藏掖，淡然：“听说有一万个，只是听说而已，我对这些不兴趣，去的你们，可以问问我的师尊。”

    也不敢计较那个新名字，宋腴怯生生说：“

    对付这人，一旦起了大之争，就只能是以更一筹的杀力将其彻底杀之，别无他法。

展来的法，就有十数条脉至多，其中就有龙虎山天师府的五雷正法，甚至是白玉京三城四楼的不传之秘，

    没想着得到答案，但是让余斗兴趣的事，确实太少，少之又少，不耽误问上一问。

    此外郑居中还能够以假真，随意模仿儒家圣贤的本命字，西方佛国的结印，仿剑无数的旁门剑术，兵家神通，失传已久的远古秘术，三山九侯先生的符箓阵法……

    郑居中笑：“那你还不赶喊一声师尊？”

    婢女数典，弟忘祖，都没跟着他一起玉宣国地界，都是蝼蚁，兴许某人打个嚏，或是抬个脚再落地，就把他们这废压死了。

    若是自己能够得到碧霄主的那座太就好了，可以自行铸剑。

    最后一个郑居中盘而坐，伸拇指拭脸颊鲜血，不愧是四把仙剑之一，确实锋芒无匹。

    郑居中微笑：“听上去很彩。”

    折耳山风景极，远看是朝堂公卿抱玉笏，近观是人盘鬒发。而宋腴照大骊朝廷颁布的金玉谱牒，在同样等级森严的山官场，是七品神位，好歹了。她就想想着将山名改为“折腰”，更好听些，寓意也更好几分。上次研山在她酒铺那边再次醉酒，被怒气冲冲赶来这边抓人的妹妹，大骂了一通，不痛不的研山在离开酒肆之前，承诺她会帮忙改名。

    还有那个表弟彻，好像是朝野上公认的少年神童，其实才学如何，品行如何，苦玄都不在意，少年岁数，气血旺盛，想睡几个态丰腴、徐娘半老的妇人又怎么了，有本事就睡去嘛，有那郡主县主份，或是诰命夫人算什么，暂时睡不了她们，就继续乖乖对着那几幅亲笔描绘的画像，用手嘛。

    郑居中笑问：“听说陆沉去过一个古怪世界。”

    余斗背剑，却已大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