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并世

    因为神通的存在，府与外楼之间的差距向来最是模糊。

    以府伐外楼，历来并不鲜见。

    但自外楼而神临，已然隔着天堑。

    说上三境一步一天地，并不夸张。

    天妖的手段，远非一个神临乃至真所能想象。

    再多的努力，也无法将其跨越！

    熊三思就算外已经检查了千万遍，就算他能世界之真，能察自之微，也找不虎太岁的手段何在——除非虎太岁想让他找到。

    一真妖的，一蛛弦的元神还在不断反抗的，并不能真正发挥虎太岁的力量。但对付熊三思，他甚至不需要力量。

    熊三思的这……是他亲手“培育”，并且研究了十三年！

    熊三思所能看到的，他都看得到。熊三思所不能看到的，他也能看得到。

    漫天张舞的黑和赤，都被风散。

    蛛弦的睛，投虎太岁的心。他就用这随意地踩在封神台上，俯视包括五官在的一切都在彼此对抗的熊三思——即使是在这样的状态，熊三思也仍在抗争。哪怕他的战场只能局限于他自己的，哪怕他的斗争甚至都无法再扰仇敌一发丝。

    “你竟然敢反抗我？”

    虎太岁的语气里有一些惊讶、赞叹，或者别的什么绪。而在良久的审视之后，忽然微微一笑——

    “这正是我选择你的理由。”

    任由熊三思跌落金的云海，任由熊三思徒劳地与自己斗争，他什么也不再。

    “我不会杀你的。”他轻声说。

    这是如此恶毒的一句话。

    熊三思尚能自控的右一瞬间瞪圆，珠几乎要炸眶来！

    但虎太岁已经纵着蛛弦的，将目光移开了。

    这是他最完的作品，最优秀的孩，他当然不会将之毁灭。甚至于胆敢伤害熊三思的存在，也要受他惩罚。

    正如此刻被折磨着的蛛弦的元神。

    也包括那个不知所谓的照云峰真妖犬应……

    当然，顺手收回不老泉、知闻钟，亦是理之中的事。前者可以尝试一复苏的可能，奠定万世基业；后者虽是手山芋，也可拿来在古难山和黑莲寺之间待价而沽。

    不过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

    他的目光在山间回转，看到了极远，也不会忽略极近。

    目光忽而落到了那个孤独立在山、握锈铁剑的小妖上，义莫名地问：“伱的古神呢？”

    柴阿四觉自己像是了一个很的梦，虽已醒过来，不知是否仍在梦中。

    他现在当然知晓虎太岁是谁，但竟然并不惊惧，也并未立即匍匐。

    而是喃喃地说：“我的古神，沉睡了。不会再醒。”

    那一缕光曾经照来。

    哪怕全世界都说它是假的，甚至那缕光自己也承认是假的。

    但我因此明亮过。

    虎太岁地看了这小妖一：“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