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平不是傻瓜，他依旧笑：“你这次来，应该不是为了吃顿饭那么简单吧？”

    福全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往前挪了挪，压低声音，：“阿平，你老实告诉我，寨里去年的粮够不够吃？”

    光平摇摇，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知。他收起脸上的笑，神变得郁：“去年雨少，地里的庄稼收成勉还行，刨掉上缴给族里的分，剩的连过冬都成问题。实在是没办法，我换了四百个人去，这才维持到现在。”

    福全对此表同：“你也难啊！”

    光平叹息着摇：“没办法，我们主要棉，往年都是用棉布向狮族人换吃的。去年不知怎么了，狮族那边说是粮歉收，粮价比往年足足涨了一成半。我把库房里所有棉布都拿去换粮，现在……仓库已经空了。”

    “狮族人？”福全发轻蔑的冷哼：“他们拿什么换你的棉布？还是土豆和玉米面？”

    “一直都是这些，除了这两样东西，狮族人也拿不别的。”光平砸了咂嘴，里闪烁着憧憬的目光：“要是我们自己能玉米和土豆就好了，大家都用不着挨饿。”

    “别梦了，哪有这么好的事儿。”福全笑着用拳往他肩膀上了一，继续问：“今年你打算怎么办？”

    “今年？”光平的反应有些慢，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想：“棉已经去了，麦也是，但我估计就算秋天的收成不错，寨里也很难有余粮。”

    福全没吱声，他缓缓低，在猪耳朵上的筷，在已经冷掉的汤碗里慢慢搅动。

    “前些年，左所寨的况跟你现在差不多。粮不够吃，只能用棉布找狮族人换。他们都是些黑心的狗杂，一匹上好的棉布只能换到半袋玉米面。你想想，那可是棉布啊！从纺线到织布，寨里的女人辛辛苦苦没日没夜的，容易吗？结果被人两三句话说得一文不值。”良久，福全发夹杂着愤怒绪的声音。

    光平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坐在那里没有动，用疑惑的睛看着福全，足足过了半分钟，才不太确定地问：“福全大哥，你是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去磐石城？”

    福全没有直接劝说：“我问你，你打算让寨里的人怎么度过今年冬天？”

    不等光平回答，他抬起手，了个阻挡的姿势：“别跟我说什么走一步算一步，那都是放。现在是天，你们都这样了，还能走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