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四个人能证明他的份，一切证据都表明他是在此前战斗中被俘，现在又被人释放。

    这个可怜的人是随同其他被释放的俘虏一起，跑到前沿阵地，被军官们押送过来。

    他一直举着双手，两条胳膊都在颤抖。

    没有手指，双手十指从与手掌连接的位被齐齐斩断。伤已经发黑，却没有溃烂染，表面涂抹着一层厚厚的黑质，似乎是某用于止血的药。

    “那些人三天前就砍了我们的手。所有人都这样。他们抓住了很多人，维京人、金雀人、莱茵人、撒克逊人，还有教廷的教士，所有人都被砍掉手指。”

    “人显然没打算杀死我们，他们也不像传说中那样喜吃人。他们给我们止血，用一直草药碾成的粉末。”

    “我们被人押着从北方过来，四天了，没给我们吃过任何东西。我们又累又饿，也很少，实在憋不住只能喝自己的。不过还算好，他们终于放了我们……”

    伤兵脸上全是激的神，他一直在低声祈祷，说着“谢上主”之类的话。这样在他看来完全符合常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能够从残暴的北方人那里活着离开。

    萨维丁侯爵却到不寒而栗，一凉气从脚底升起，贯穿直达。

    “有多少人？”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和绪，没有显得过于激动：“我的意思是，人释放了多少俘虏？”

    “我，我不知。”伤兵茫然地摇摇：“应该不低于二十万吧！因为从北方过来的时候沿途我看到的俘虏至少超过五十万。虽然我们被分别关押在不同的营地，但还是有一些机会私底互通消息。据我所知，很多人都被人砍了手指。”

    听到“二十万”这个数字的时候，萨维丁侯爵明显微颤了一。他用力握左拳，以平淡的语气吩咐副官：“带他去吧，让他吃儿东西。”

    这是给予归来者的正常待遇。

    房间里很快只剩萨维丁侯爵一个人。

    远的炮击仍在继续。侯爵认为是因为这里位置较远，人的炮弹打不过来，却从未想过别的原因。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产生对异族前所未有的恐惧。

    二十万……这个数字并不准确。

    北方人连续歼灭了维京王国和金雀王国的主力，略计算来，落到他们手上白人俘虏至少有好几十万，甚至可能超过上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