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上）

    番外

    您以前就住这里吗？

    国公府门前门可罗雀，连开年时挂上的灯笼都逐渐在风霜中褪，染上几分萧瑟的气息。自从十万士兵在一息之间诡异地阵亡后，国公府就成了京都的禁地，也是在皇帝面前不能提及的存在。不过，不知是于帝王心术还是其他原因，皇帝对府中的人倒是没什么置，更没有动府里的陈设，只令封锁了国公府。

    程明雪和谢昭站在门前，莹白月光照一地清辉。

    是我们。谢昭再自然不过地牵起她的手，带她走了去。

    他要比程明雪上一个，步伐也大许多，但他实际走得并不快，就算是并肩而立时，也将她的手握得极。

    这样肌肤密相贴的度，让程明雪觉得过于，有想挣开，却又不太好意思。

    终于，他们在一个院落前停，院中的石桌已被久不打理的草木所掩盖大半。

    还记得这里吗？谢昭问。

    程明雪摇了摇。

    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真实，也想不起任何事。有记忆以来，她便一直待在天殿，但谢昭告诉她，他们以前是夫妻，住在人间，连一向不溜秋的赏善司也怪气地：是啊，他是煞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应着就是了，免得他一言不合连天殿都给拆了。

    关于谢昭是煞星这回事，程明雪听过的不同人说过，有人说当日他屠了将近半个鬼域，还好那些魂魄可以在往生境回炉重造，才没酿成大错；也有人说，谢昭其实并不想大开杀戒，当日主动退避三舍的鬼兵通通没事。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说谢昭是为了寻她才杀鬼域的。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他一定很喜、很喜她吧。

    不知怎么的，程明雪心里竟生起了一丝愧疚，抬眸看他：对不起，我会努力去想的。

    谢昭结轻轻一动，偏开视线：无妨。

    不知是不是程明雪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在压抑着什么。

    我们初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顿了顿，谢昭又，那时你替偷溜去玩的谢知宜留在家里，被我当成刺客削去了一缕发。

    月光如，程明雪一直静静听着，用心记着谢昭说的每一件事，在又一次听到她假扮谢知宜时，终于忍不住问声：我和宜小得很像吗？

    人可能喜上一个得像自己妹妹的人吗？

    不，不像，谢昭哑然失笑，一都不像，那家伙整天张牙舞爪的，一都不聪明。

    他走到廊，伸手推开屋门。

    屋里还是他离开前的模样，架上的书已经蒙上灰尘，连那盏兔灯也在岁月中褪发黄。对于这陌生的一切，程明雪是有好奇的，不过她没有随意走动，只在书桌前驻足停留。

    谢昭的书桌是典型的文人风格，上面没几本兵书，甚至连修仙术法类的书也很少，唯一一本还是有关鬼域的。

    程明雪手抚着蓝书封，怔了。

    这一细微的变化躲不过谢昭的睛。

    就听他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