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杯里的膏状分上两层，是他刚刚挤去的染发膏，面是黑的，上面是白的。

    “这不是在搅了？”汪康说：“上上。”

    汪康听了，讪讪：“妈，别提了，没有的事。我和她本都不可能。”

    丽从房间来，看一汪康，：“你怎么还没染啊。”

    他也不知自己多久没照镜了，这么看过去，竟是真的老了。

    他不能再有一个儿，让这个原本关系就复杂的家更加复杂。

    “那个祁红。”丽继续说：“是叫祁红吧。怎么回事啊，把你那好好的家都搅散了，你们竟然没走到一起。她还在开发店是不是？我说康，你想一想，你和邵萍是不可能了。这么多年，邵萍都没松，不和你复婚，你就脆和那女人一起过吧。我虽然看不惯她，可我能再活几年？你要是真心喜她，你们就一起过。五十多岁了，也别在乎外面怎么说了，给自己找个老伴。我要是走了，也能走得安心。”

    汪康嗯一声，“也不知怎么回事，就两边得快。”

    这话即使丽不说，他自己也有。

    他已经有一个儿了，还有一个女儿。

    “什么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能让你离婚？你不要骗你妈了。”丽说，“不过你们俩个怎么就没走一起啊，这么多年了。”

    汪康拿着一个塑料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用牙刷搅动着里面的膏状。

    汪康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且这两个孩不是一个妈妈生的。

    “妈，你想什么呢？”汪康坐在一旁问。

    汪康用力搅拌起来，让两膏密合在一起，他一边搅一边问在卧室里的丽：“妈，小说什么时候来了吗？”

    丽看着杯里的膏已经混合成了灰，这才把杯递给汪康：“你照着镜去染，小心染到脸上了，不好洗呢。”

    如果说在那天之前，他还抱有和祁红共度后半生的意愿时，看到祁梦玉的那一瞬间，他就彻底断了那个想法。

    “哎。”丽走过去，接过汪康手里的塑料杯，自己搅了起来，她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洋洋也没和我说几来，不过也快了吧。”

    汪康自然清楚原因。

    “作得什么孽啊这是。”丽喃喃，“老了老了，竟连个给染发的老伴都没有。这次是染鬓角，你自己能看得见，次染脑后，你还能自己染？”

    上次自己染发就是这样，看不见后面，染的一团。不但发没染均匀，衣服后面还滴上好多染发膏。他当时看着脏的衣服就一直发呆，心想如果邵萍在，或者乐眉在……

    不一会儿，汪康就涂好了。这染发膏是要等半小时上后才洗的，汪康就从卫生间来。一来，看见他妈呆呆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要从他第一次见到祁梦玉那天开始。

    “行。”汪康说着，就走向洗手间，对着墙上的镜，慢慢染了起来。

    可他一直认为自己还很年轻，还能再拼个二十年。可又一想，二十年后他就七十多了，怎么可能再拼？就算他想，国家也不同意啊。大批的大学生毕业，有魄力又有学问，都在虎视眈眈看着他的位置。汪康难免唏嘘叹一番，年过五十，竟一事无成。

    丽抬看向汪康，突然叹了一气。

发际线十分完，这让他的年龄看起来，又小了几岁。

    自己作的孽，时至今日终于尝到了恶果。

    双鬓的白发总是得很快，今天周日，汪康决定把两边的发再染一。

    “等洋洋把婚事办了，你就别再染了。都说这染发膏不好，致癌呢。”丽说，“上就当爷爷的人了，有白发算什么。”

    而且祁梦玉那么小，还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