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平和：“想好，别后悔。”

    “……天已经黑了吗？”

    原来，昨晚的晏斯时仍然有所保留。

    晏斯时低去看，手指轻轻拨一她的睫，看落在她上的浅浅的影。

    但真的看见了又发现没什么可围观的，晏斯时一人在国外生活那么久，不可能不备基本的生活能力，他又不是什么少爷，哪里会到四不勤五谷不分的程度。

    求饶无用，反而好像起了反作用。

    此刻，那个黄昏被少年吃掉的红豆面包，那个冬日的晚上，黑暗里燃起的一火星，他手掌撑在桌上，俯来问她，怎么哭过了……

    一瞬，便觉天翻地覆。

    这是她没有见过的晏斯时，那毫不掩饰的占有与破坏。

    只有那年黄昏的钟声，一声一声地在她心震响。

    “……那你也舍不得我吗？”

    片刻起，拉上了窗帘，去书房里找了一本书，回到卧室，靠坐来。

    晏斯时回神，拿书签夹住书页，“五半了。”

    他手掌顺着手腕往上，扣住她的五指，压在她的脑袋旁边。

    夏漓想睡个午觉，吃过晚饭再回家。

    连同她的心。

    晏斯时似觉得好笑，顺势将她手臂一拽，让她起，跨坐在他膝，挨着她耳朵轻声说，昨晚折腾她太过，他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室一片昏沉，唯一亮着的，晏斯时那一侧床柜上的台灯。

    晏斯时微微地眯了一睛，捉住她的手腕，这动作的趋势并不是要推开她。

    她是真的困，在气与被清淡香气的围剿中，说着话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晏斯时不说话，径直朝她走去。

    “当然。”

    夏漓走到后方，推开了那钝涩窗，凛冽而清新的寒风涌。

    夏漓摇摇，忽地伸臂，搂住他的颈项，“……吃完饭就要回去了。时间这么少，你也不知叫醒我。我以为最多只会睡半小时。”

    夏漓睁，便能直接望正上方他幽的睛，她第一次见他拿这样危险的目光看她，让她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放了什么大话。

    夏漓刷过牙，仍旧换上晏斯时的t恤，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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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细节纷涌而至。

    晏斯时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往后一推，她不由己地朝后方仰倒。

    他是说过的，让她不要后悔，所谓勿谓言之不预。

    所有声息都湮没于时间。

    “……才不会。”

    连风也不存在。

    她了凳上的灰，坐了来，看向晏斯时，笑：“好怀念。”

    离开明中，又去了晏斯时的住。

    只有彼此安静的呼声。

启彼时的记忆。

    /

    上了楼，晏斯时叫她先去书房的沙发坐一会儿，他来换床单。

    “……我睡了这么久。”

    可是为什么她很喜，甚而激动得全颤栗。

    夏漓偏瞧他一，他的神可堪冷静。而就是这样的波澜不惊，叫她格外想要复现昨晚他的失控。她毫不犹豫地伸手一覆。

    她怔忡地睁着睛，半晌才缓慢闭上。

    晏斯时阖上书，轻放在床柜上，“饿吗？考虑一晚上想吃什么。”

    这怀疑成真。

    夏漓终究好奇，走到门去观望。

    那光线清幽，像雪地月光。

    而不过片刻，她就知到，晏斯时起了反应。

    到了桌前，不顾桌面上一层灰尘，手臂往桌沿上一撑，另一只手往前探，拊住她的后颈。

    昨晚那灰的床品被拆，换成了一燕麦，看上去更显温。

    夏漓醒时有些恍惚。

    俯闭，吻住她的。

    夏漓就不再说话，低靠在他肩膀上。

    时间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