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瞧了呢。”云袅替她忧愁。

    “我何尝不知。”瑜珠对着早已不见人影的空假山叹了气。

    不知这周家人是什么病，偷喜在假山底也就罢了，连诉衷、表真心这样的大事，也要选在假山边上，是生怕这偌大的园不会有人穿过，正好撞见么？

    她了疼痛的太，与云袅：“走一步看一步吧，往后这日，能过便过，不能过，大不了与他和离，各奔东西。”

    她还不曾与云袅提过，自己之所以答应嫁给周渡，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要替她治病。

    周家打人的板不是闹着玩的。她后来才知，那夜挨打的，除了云袅，还有周渡边常跟着的那个小厮白。

    如今过了一月多，云袅已经能勉地行走了，但是白却还不得不躺在床上，由人照顾。

    瑜珠想也知，定是温氏气不过，那夜打人时，不敢明目张胆对她的丫鬟动手，便叫人往小厮上撒的气更重些。

    她心后怕，担心云袅虽捡回了一条命，但后续仍会有问题。所以她如今离不开周家，就如同人活着，始终离不开银一般。

    “瞧今日走的差不多了，走吧，我扶你回去。”

    她淡淡地收敛起眉，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打算将这一切告诉云袅。

    主仆二人互相搀扶，一步一步，从团锦簇的园往慈安堂回去。

    往后又照旧是日复一日的枯燥日。赵嬷嬷每日都到慈安堂来，教她礼仪和规矩。各见外客时的规矩，上比周家门第的人家里时的规矩，上比周家门第低的人家里时的规矩，的规矩，见皇后娘娘的规矩，见太后娘娘的规矩，见公主们的规矩……直到成亲前的一个月，瑜珠都在学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转间瑜珠到周家便已近三年，距离她上孝期，也只剩最后半个月。

    云袅的已经彻底好了，但她同时也知，自己是走不了了。

    这些日，她睁睁看着周家在一一变得闹起来，大人家成亲的规矩本就多，周渡又是嫡，自然免不了大大办。

    即便她只是个不起的商女，也改变不了这场婚宴必定隆重又盛大的事实。

    这么多人看着的闹，她无论如何也说不要走这样的话。

    尤其越临近婚期，老夫人也越来越习惯用殷殷期盼的目光看着她，喊她作孙媳妇，她不想让老人家失望，也不敢让她失望。

    三年来，周家待她最好的，依旧只有老夫人一人。陈婳走后，她便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孙女，事事照顾妥帖，不论谁来都把她带在边，介绍给他们认识。

    是以这三年来，借着老夫人的福，她也算是认识了不少京中的权贵，也赴了不少的宴。

    只是关于她和周渡的事，不知为何坊间就有了传闻，不论她走到哪里，都少不了有人会用异样的光看她。

    回到家里来，其他人的目光也依旧叫她心寒。

    她想，她只是为了云袅和老夫人才留的来。